上,顾青对计划已有了大致的轮廓,说不上天衣无缝,若官府铁了心要深挖下去的话,还是会暴露一些不利的线索。然而世上原本就没有毫无漏洞的犯罪,顾青能做的是尽量减少痕迹,最大限度地将痕迹消弭于无形。
山坡上坐了一个多时辰,顾青终于等到了一位路过的村民,村民头缠白巾,背着一捆干柴,显然是上山砍柴的樵夫。
顾青拦住了他,笑得很和善:“敢问你是翠江村的吗?”
村民一愣,还是很和气地道:“正是。”
顾青仍然笑得和风细雨:“我是外村的,想跟足下打听一个人,你们村是否有一个名叫姚贵堂的人?”
村民顿时露出惧色,看得出这位姚贵堂在翠江村也是一个村霸,难怪跟丁家兄弟认识。
“兄台莫慌,我不认识姚贵堂,只是受人之托来翠江村给他捎句话,可我听说姚贵堂此人有点……凶,我胆子小,不敢进村,在此处坐了一上午,正是进退两难呢。”顾青苦笑道。
村民好奇地打量他,嗯,长得干瘦干瘦的,看起来很不扛揍的样子,而且天生一张不高兴的脸,确实很容易挨揍。
“你要给姚贵堂捎句什么话?”村民是个善良的人,见顾青踌躇的模样有些不忍。
顾青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大约十几文的样子,塞到村民的手中。
村民顿时受宠若惊,被这突然来临的幸福惊到了。
“兄台高义,在下感激不尽,这点小意思请兄台笑纳,只消给姚贵堂带一句话,就说昨夜之事已事发。”
村民神情茫然地跟着念道:“昨夜之事已事发?”
顾青笑得愈发和煦:“没错,就这一句。他若问起是谁说的,你就说是一个不认识的外村人带的话。”
村民此刻满脑子问号,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太有悬念了,可手里那满满的一把铜钱告诉他,问号再多也别问,老老实实传话便是。
村民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正打算离开,顾青指着山下的一条羊肠山道,问道:“这条路是否能出村?”
“是的,而且出村只有这一条路,否则只能爬山绕过去,那就太辛苦了。”
顾青笑道:“多谢兄台,还请兄台将话带到,在下告辞。”
村民兴冲冲下山,顾青微微一笑,也跟着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