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离开了县衙,两人并肩逛起了青城县。
县衙侧门外,赵县尉一脸惊疑地看着顾青和宋根生离开的方向,朝魏渡拱了拱手,忐忑地道:“县尊,不知这位名叫顾青的人,究竟是何来头?”
魏渡重新端起了官威,面色冷淡地道:“怎么,若他来头不大,你还打算继续欺辱宋主簿不成?”
赵县尉连连道:“不敢不敢。”
“哼,赵县尉,人外有人,行事不可太跋扈,今日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往后再遇着你得罪不起的人,可就不是挨两记耳光那么简单了。”
赵县尉垂头恭顺状:“是是,县尊教训得是。”
魏渡冷眼看着他,道:“看来你心里还是不服气,本官只告诉你三件事,你便知分寸了。”
“第一,蜀州青窑你应知道吧?在青城县石桥村,去年被定为贡瓷,那座瓷窑的主人就是顾青。”
赵县尉震惊地看着魏渡,他当然知道青城县有一个瓷窑,但他完全不知道瓷窑的主人是顾青。赵县尉这个官大多只在县衙办差,而且眼看升迁无望,近年对县内事务多有疏忽懈怠,县城之外的事情他很少过问了。
“第二,‘蜀州青窑’是剑南道节度使鲜于节帅取的名,还亲自为瓷窑题了字,节帅与顾青的交情可称莫逆,当初节帅曾在顾青府上住过一些时日,赵县尉久在县城,怕莫很少下乡体察民情吧?”
“第三,去年腊月,当今贵妃娘娘回蜀州省亲,曾经亲自召见过顾青,娘娘对顾青的印象上佳,顾青今日去长安赴任,娘娘定然也会召见他的,左卫亲府戍卫皇宫,往后顾青也是经常在贵妃娘娘面前行走的人。”
赵县尉如同挨了一记雷劈似的,整个人恍恍惚惚,半晌没回神。
魏渡冷笑道:“顾青与宋根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命交情,你竟然敢欺负宋主簿,真以为人家是软柿子么?他只是不屑跟你计较罢了,否则今日纵然顾青一刀杀了你,也不见得会有什么麻烦。赵县尉,你好自为之。”
赵县尉身躯被震得直摇晃。
节帅,贵妃娘娘,对他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人物啊,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有如此背景,早知如此,他怎敢得罪宋根生?
赵县尉此刻终于感到有些后怕了,今日差点对顾青拔刀,若那把刀真的拔出来,他会是怎样的下场?
魏渡哼了一声,负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县衙。
赵县尉呆立片刻,浑身一个激灵,急忙快步跑进去追上魏渡,哀求道:“县尊,县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