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节度使?”
宋根生摇头,迟疑半晌,神情渐渐坚定道:“我想写一封给天子的奏疏。”
顾青惊讶地道:“县令给天子呈奏疏?”
宋根生点头:“是,我不懂官场规矩,不知县令有没有资格给天子写奏疏,但我还是想写,奏疏不必给别人看,我只想写给天子,让天子知道民间疾苦,民间危急,土地吞并之事越来越严重,做这件事的大多是朝堂上向天子行礼禀奏国事的权贵朝臣,天子恐怕并不知道民间的子民已经水深火热,失地的农户越来越多,天下马上会动荡的。”
顾青沉默半晌,道:“这封奏疏若递到天子面前,你想过后果吗?”
宋根生哂然一笑:“罢官,流放,拿问……哈哈,怎样都行,我不怕。身在其位,终归要为子民说几句真话,这几句真话只要能被天子看到,我无论怎样的下场都无所谓。”
“天子就算看到了,恐怕也只会弃之一旁,不再理会。”
宋根生黯然一叹,道:“如此,我也算尽了为人臣子的责任,我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有没有结果,已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旁边的陈扶风罗非等人沉默许久,忽然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拍了拍宋根生的肩,陈扶风道:“宋县令,你这样的官儿,陈某生平仅见,就凭你这一腔忠义之血,我定为你赴汤蹈火。”
罗非也急忙抱拳道:“俺也一样!”
话音刚落,县衙外传来惊心动魄的锣声,一名派出去的亲卫窜了进来,大声喝道:“县外郊道,敌踪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