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注意顾青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向长安禀奏。
“顾青……竟也被陛下猜疑?”边令诚半晌没回神,接着桀桀怪笑起来。
“他不是说他颇受宠信吗?哈哈,我还一直奇怪,陛下怎么可能对一个年轻臣子宠信到如此地步,原来他的圣眷也不怎么牢靠,哈哈!”边令诚笑得很开心,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了很久,边令诚似乎笑累了,敛了笑声后,神情忽然变得感慨起来:“果真是圣心难测呀,对救命恩人都……”
对救命恩人尚且如此,那么陛下如何看待他这个安西都护府的监军?
边令诚不由为自己感到悲哀。
或许,在陛下的心里,自己连条狗都不如吧。
讽刺的是,这条狗明知自己是条狗,却还是不得不露出狗一样谄媚的笑容,为主人尽心办事,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自己这条狗特别听话特别乖巧,主人特别喜欢呢,事办完后主人一定会赏一根大骨头,绝不会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接到这份密旨后,边令诚的胆气忽然壮了。
一边是自家人的语气严厉训斥的密旨,另一边却是表面恩宠,背地却提防的宠臣,两厢比较,边令诚忽然发觉自己的底气并不比顾青差。
流水的节度使,铁打的监军。
无论谁是安西节度使,谁掌握安西军的兵权,终究都要看我监军的脸色。
…………
顾青再次累趴下,喘着粗气倒在沙地里。
将士们路过他身边,向他投以善意的笑。无论这位主帅操练时多么狼狈,但将士们却对他越来越敬重。
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跑出来的,每一次都是他亲自越过了障碍,尽管有点慢,尽管做完后像一只落水的狗,但这位主帅的真性情却赢得了军心。
“侯爷,刚剧烈运动后不能马上躺地,要起来慢走几步,否则会伤身的。”韩介蹲在他身前劝道。
顾青虚弱无力地道:“莫劝我,我快死了,临死之前我想分配一下遗产……”
韩介失笑:“侯爷胡说什么呢,要喝水吗?”
“不喝水,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去……”顾青闭着眼道。
韩介忽然笑道:“侯爷,末将看了今日的将士操练排名,您已不是最后一名了。”
顾青赫然睁眼:“啥意思?”
“您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名,比前几日大有进步,整整进步了一名,一名!”韩介加重了语气道。
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