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笑了:“本宫不明是非,不识忠奸?边令诚,你胆子果然不小,在本宫面前都敢如此放肆,竟敢顶撞本宫,由此可知这些年你在安西军中何等的跋扈。”
“殿下冤奴婢何其甚也……”边令诚悲声道。
话没说完,万春忽然凑近,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轻声道:“边令诚,你是宫闱所出,说得难听点,你是天家的家奴,家奴胆敢顶撞主人,看来你这些年跋扈惯了,早已忘了自己的出身,本宫问你,家奴犯上,该当何罪?”
边令诚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悲愤道:“殿下,奴婢冤枉,奴婢请天子圣裁,请天子圣裁!”
“父皇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圣裁一个家奴的忠奸?本宫今日便代父皇处置了吧!”
边令诚绝望地抗声道:“殿下欲除奴婢,何患无辞!殿下也是天家贵胄,为何要帮外人?顾青拥兵自重,欲图不轨,安西军将士只知顾青,而不知大唐天子,殿下难道看不出吗?就算安西军将来平定了叛乱,焉知顾青不会是第二个安禄山?殿下,顾青于大唐之患,甚于安禄山啊!”
万春浑身一震,随即咬了咬牙,眼中露出杀机,道:“左右,将边令诚拖出去,……杖毙!”
“殿下,你没资格处置奴婢,奴婢是天子钦命监军,你没资格……”
话没说完,边令诚已被羽林卫拖了出去,边令诚的嚎叫声在营帐外传出老远,很快便没了声息。
万春仍呆呆坐在营帐内,眼神空洞地盯着桌案上的烛台发呆。
一直静默不语的皇甫思思在身后按住了万春的肩。
万春木然回头,表情怔忪地道:“思思,顾青他……真有不臣之心吗?”
皇甫思思摇头:“男人的事,妾身怎知?不过顾公爷从来没说过半句犯上不敬的话,妾身可以发誓。”
万春轻轻呼出一口气,神情有些释然,接着自嘲地笑道:“这个边令诚太坏了,临死前一番鬼话,差点让我上当。”
皇甫思思见她善良单纯的模样,忍不住道:“其实边令诚有句话没说错……”
“哪句话?”
“他说顾青拥兵自重,倒确实不假,将来平定叛乱后,或许仍然会拥兵,不过他与安禄山不同,他拥兵是为了自保,听说不久前他为了救出贵妃娘娘,与天子闹得有些不愉快,顾青担心平定叛乱后,天子或许会对他不利……”
万春想了想,释然笑道:“拥些兵马而已,只要不像安禄山那样起兵造反,臣子辛苦为父皇平叛,将来若父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