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遍就是了。
赵毅恭谨说道:“张午还有数个贼寇头目都被押赴京城,交有司论罪,还有那长安节度使云光,也被贾大人以勾结贼寇、意图谋逆而拿下,当时情况紧急,担心走漏风声,不好请旨……”
崇平帝摆了摆手,沉声说道:“锦衣卫有司察百官,遇谋逆事具临机处断之权,云光身为长安节度使,于京畿重地掌数县军兵,却与贼寇暗通款曲,彼欲反耶?贾子钰以防其铤而走险,权宜处置,殊无不当。”
贾珩当初虽被赵毅说是罗织罪名,其实所行并非毫无根据,在天子这等九五至尊的眼中,长安节度身为六个县的军事长官,勾结一伙儿近千人的贼寇,在京畿重地,不说形同造反,也是有谋逆之嫌。
见崇平帝没有“深究”此事,赵毅心头微松一口气,心道,贾大人,你那几千两银子,俺老赵可没白收。
崇平帝沉声道:“云光交有司论谋逆之罪,另外,你去传朕的口谕,让仇良抄了云光的家!同时让忠顺王爷的内务府派人过去清点,彼等军将,剿匪无方,残民有术,着实可恨、可杀!”
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仇良,为人性情严苛,现在已经因行事雷厉风行,不贪不渎,而开始在锦衣卫府中迅速崭露头角,在一次抄犯官家财时,为崇平帝问对所赏识。
而仇良也因为抄家之银多归内务府,和忠顺王爷走得就相对比较近。
赵毅领命一声,拱手而退。
崇平帝又是垂眸看着军报,目光咄咄,喃喃道:“以八百京营之军,孤身深入山林,短短几日,就直捣匪巢,同时拿下掣肘的云光,当真是少年俊彦,英姿勃发。”
先前出发之时,虽然因“断匪巢”一事而对贾珩寄予厚望,但兵事,谁也不敢拍胸脯百分百保证有胜无败,更不必说,是这般酣畅淋漓的大胜。
“这功劳封三等将军,或许还有些勉强,但加之先前辞爵表一事,就……阻力应该不大。”崇平帝看着军报,思忖着,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京营之军既这般能打,前番却屡次三番败于贼寇,正是说明牛继宗等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牛继宗的团营都督,首先需要拿掉,此事需得布置一番。”崇平帝放下军报,心头思忖道。
贾珩却不知,因为他率京营之军取得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又给了崇平帝一种“京营或许还有救”的错觉。
毕竟这都是人之心理,另起炉灶,推倒重来,砸烂一些瓶瓶罐罐,需要的魄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