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着独属于她们的那种深刻之美。
这边厢,宝玉如中秋明月的脸盘儿,已然又白又红,目光震惊地看着贾珩,也不知是不是在担心少年口中说出,“西方有石名黛,妹妹眉尖若蹙,不若以颦颦二字为妙”之类的骇人言语来。
贾珩眸光敛去了锐利,渐至温润,道:“林妹妹看着身体娇弱了一些。”
黛玉迎着少年的目光,玉容倒是现出也知是羞怯还是,说道:“生来体弱多病,略有些不足之症。”
“那你要好生调养才是,少思虑以养其神……”贾珩说着,似是解释说道:“汝父林御史,为科甲前辈,我素仰慕之。”
多愁善感的人,多是精神内耗。
黛玉回道:“父亲现在扬州巡盐,想来知道珩大爷如此仰慕于他,也是欣然的。”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心道,这应对听着也正常的,没有怼人,当然可能是不熟悉之故。
林黛玉瞥了一眼锦衣少年,颦了颦罥烟眉,稍稍避开少年的清冷目光。
果真如今天下午三妹妹说,目藏神剑,凛然难犯,只是……少思虑以养其神,倒是个有心人。
“这是你迎春妹妹。”贾母又笑着介绍道。
贾珩冲其颔首,打量了一眼迎春。
值得一提的是,贾珩的注视也好,打量也罢,因为目光清正,坚定,停时控制的恰到好处,且不四处游移,并不会给人以冒犯之感。
所谓,短则畏怯,长则猥亵。
这都是前世边防从军养成的凛然之目。
迎春肌肤微丰,身材合中,腮凝新荔,温柔静默,一眼观去,有些呆萌的感觉,
“迎春妹妹擅下棋?”贾珩问道。
元迎探惜,琴棋书画。
迎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略通一些。”
“棋之一道,思而后定,想来迎春妹妹也是个内秀藏心,讷言敏行的人。”贾珩笑了笑,赞道。
太过专注自己内心世界的人,要么对外界多愁善感,要么对外界漠不关心。
而迎春显然是后者,司棋被赶出大观园,迎春无动于衷,而后司棋不仅造成自己的一局死棋,也以仆应主,让迎春成了一局死棋。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被亲生父亲近乎卖给孙绍祖,被中山狼虐待至死,命运何其悲惨。
当然,命运悲惨的又岂止迎春,十二钗正又副册莫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