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赞道:“宝丫头是个心灵手巧的。”
恰逢正午时分,王夫人就坐下来一起陪着薛姨妈用着午饭。
“也不知那件事儿,你和宝丫头考虑的怎么样了?”用罢午饭,王夫人拿着彩纹小龙茶盅,抿了口香茗,问道。
宝钗玉容微变,杏眸闪过一抹慌乱,旋即看向自家母亲。
薛姨妈轻叹了一口气道:“姐姐,亲上加亲,我也是乐意的,可文龙他这一去三年,也没定下来,这件事儿这么急着操办,想来也不合适罢。”
说来,还是当初薛蟠一通白活儿,动摇了薛姨妈的心思。
否则,这时,金玉良缘的绯闻,已经安排上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笑意凝滞了下,放下茶盅,轻叹道:“也是,文龙又这么一遭劫难,只是这三年,总也不能一直拖着,我寻思着宝丫头也……不小了罢。”
薛姨妈一时间也有几分纠结,笑道:“姐姐,再等个一二年,也不妨事,不是说让小儿辈先相处着。”
王夫人闻言,心头就有几分不快,但还是忍耐着。
宝钗在一旁静静听着,垂着螓首,也不好插言。
另外一边儿,却说金钏回去之后,被其母白氏好一通数落、埋怨,直将金钏说得泪眼婆娑,哀痛欲绝。
白氏没呆多久,不大一会儿,近晌时分,就被一个婆子唤着去荣国府伺候。
金钏却直挺挺躺在床上脸颊上的泪水无声流淌,浸湿了枕头,不知不觉间,过了晌午时分,倒也不觉得饿,如孤魂野鬼一般,起得身来,站着廊檐下,眺望着不远处荣国府的屋檐高墙,少女泪痕满面的脸蛋儿上,忽地现出一抹决然。
她纵是死,也要死在府里!
这般想着,从东角门,向着荣国府而去。
此刻正是午时,荣国府各处主子、下人有的用着午饭,有的在各处吃酒。
金钏原本就对荣府地形十分熟悉,轻车熟路来到东南角,这原是后厨所在,在一棵柏树下,就见着一口井,井口周匝以青砖垒砌,外六方形,内是圆口,黑黢黢,湿漉漉,幽深不见底。
金钏脸色凄然,失魂落魄,一边向着井走着,一边泪水无声流下,近得井前幽幽站了一会儿,眼一闭,正要迈过一条腿。
忽听到一道沉喝,“金钏,站住。”
金钏身形剧震,回眸望去,只见远处回廊上一个少年目光冷然,而在这时,几个嬷嬷、丫鬟快步而上,上前按住了金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