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道:“这需和金陵兵部有所协商才是。”
想了想,又问道:“今盐商勾结东虏,想来非是个例,可见废除专商引岸之制,迫在眉睫。”
因为盐务的主导权在贾珩前天请了旨意后,已经由贾珩主导,齐昆琢磨一下,就想问问意见。
贾珩道:“专商引岸制弊端甚大,但开中法也未必没有弊端,占窝之事不说,就说边军每年粮饷庞大,商人输米以北,成本高昂,而商屯无良田可耕,也未必愿意前往运粮,而边军牵涉到整训之事,不是将两事结合在一起,就能药到病除,立竿见影的。”
“边军如今不是经过几位军机整饬,削减了不少人浮于事的兵将。”齐昆道。
贾珩道:“账面上的经制兵额是少了,但战力还能留存几何?今岁或明春,东虏入寇,一旦有警,能否抵挡?这些都在两可之间,如是贼寇四野跃境而入,彼等边将以兵力不足,边军经制兵额,说不得还有反复。”
最终发现裁军之后,边将摆烂,说并无富裕兵力可与敌野战,那么这次边军裁汰就是失败的,他觉得南安郡王以及忠靖侯的所谓整顿,多半也是一阵风。
好在还有京营威慑,否则,什么整饬边军,人家根本不鸟你。
贾珩道:“既边事不定,盐事则如浮萍无所凭依,何论即行开中?”
齐昆心头一震,片刻之后,问道:“永宁伯为军机枢密,有何高见?
贾珩徐徐开口道:“盐法新制,开中不合时宜,犹待商榷,当然现在不论新制,当务之急,还是将盐运司的亏空追回,重定典制一事,可在以后……是谓打扫干净屋子再行请客,齐阁老以为如何?”
暂且搁置争议,先把盐运司的亏空追缴而来,有了银子,那时候无论是重新建一支军队,摧枯拉朽地为边军换血,还是对边镇将校收买,都有了底气。
这才是他贾珩版的以盐事济边事。
齐昆咀嚼着贾珩的“打扫干净屋子,再行请客”之言,心头隐隐有所明了,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先行如此吧。”
打扫干净屋子,那么谁是污垢,只能是盐商!
林如海静静看着这一幕,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也有几分感慨,真是后生可畏。
甄家庄园中——
后院花厅之中,甄晴刚刚沐浴而毕,换了一身丹红色长裙,青郁秀发在头顶盘成大气的云髻,只是此女的脸型就不是那种珠圆玉润的模样,眉眼凌厉之色不减分毫。
愈发浑圆、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