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目光,低声道:“咱们进书房说。”
书房之中,少女坐在书桌旁,开口问道:“他没有准请你的奏疏?”
“你自己看。”贾珩将奏疏放在一旁,提起书案之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两杯茶。
陈潇拿起奏疏观瞧,目光微寒,讥诮道:“他权术愈发精进了。”
贾珩:“……”
不过这么说也没有说错,通过这一出翁婿相得,可以说既笼络了他,又某种程度上也是诫勉于他。
潜台词:“朕知诸卿疑汝,然朕不相疑,唯望卿谦虚谨慎,戒骄戒躁。”
还是说,贾珩自己得有边界感,不能翘尾巴。
贾珩放下奏疏,默然片刻,感慨说道:“天子御极多年,权术已臻至炉火纯青。”
陈潇冷声道:“不过,我刚刚让人打听,宫里赐给了南安郡王府两车西瓜,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贾珩眉头微皱,道:“西瓜?”
陈潇讥诮道:“显然发现和你们的龃龉,赏赐着西瓜吃食,示意闭嘴。”
“也不一定,许是西瓜多子,而魏王妃至今无子,以此敲打着南安郡王?”贾珩随意说着,轻轻喝了一口茶。
其实在这种场景下,关键不在于赏赐什么,赏赐什么都是敲打。
别藏了,朕知道是你,最好安分、老实一些。
陈潇清眸乜了一眼那少年,嘴角闪过一抹讥诮,冷说道:“你是又想当送子观音了吧?”
贾珩:“???”
什么送子观音,这都叫什么话。
他觉得潇潇铁定又偷看了他昨晚在栊翠庵内与妙玉的玩闹,因为潇潇在府中闲暇的无聊,肯定偷偷瞧着他去做什么。
“这些倒也不用管,那位国子监祭酒颜宏为何会针对于你?好像有一多半的御史就是他找的。”陈潇蹙了蹙秀眉,冷声道。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说道:“此人是韩阁老的妹夫,按说之前与我并无仇隙,如说是浙党发难,赵默、岑惟山等人对我颇多成见。”
一开始,他也与韩阁老的儿子韩晖还有过一段交情,不过随着他戎政缠身,再加上其父为内阁首辅,依避嫌而虑,也渐渐少了来往。
陈潇道:“你以未及弱冠之龄封以国公,才干不仅限于兵事,这些人担心你大权独揽,压着一头,也是有的。”
想起眼前之人,于兵政、河务、盐政、乃至农政都有涉猎,而且在过去几年中,颇多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