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枫露茶,轻轻抿了一口,欣然道:“说是在西北打了胜仗,西北的战事许是大定了。”
太上皇放下粥碗,叹道:“雍王先前早用他去西北就好了,那十万大军也不会……”
如果是他在位时,这样的年轻俊杰,定然招为帝婿,让女儿嫁给他,多加任用。
冯太后:“……”
太上皇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说说道:“西北的局面牵涉到蒙古诸番人,不是一场战事能够解决的,那边儿的番人部族众多,不仅在于出兵征讨,还有怀柔、安抚,他一个年轻人也不知能否担纲此任。”
冯太后没有应着这话,而是吩咐着内监伺候太上皇消食儿。
就在皇宫与神京城的百姓,为卫国公贾珩领兵在西北取得大捷而欢喜鼓舞之时,也有一些府上并未感受到这股欣喜。
京城,陆宅
陆理端坐在厅堂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一袭玉色锦袍长衫,白净、儒雅的面容之上,满是郁郁之色。
今日的朝会,陆理没有去,因为身体不适告了假。
但这位翰林学士消息灵通,早就知道科道将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对西北边事的政潮。
故而,对今日的朝局自然有着关注。
而陆理的好友,翰林编修王选,也在下朝后第一时间来到陆宅,叙说道:“这次西北大捷,卫国公剿灭了五万精兵,经此一役,圣上对其愈发言听计从,陆兄,卫国公其人狼子野心,这般得势下去,岂有我等文臣立足之地?”
陆理目光深深,说道:“王兄,所谓月盈则缺,水满则溢,等到时机一至,他定遭反噬。”
王选叹道:“但愿如此吧。”
陆理笑了笑,说道:“王兄,其人为武勋,又为外戚,如今掌理重兵,宫中未尝不会猜忌,只是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但兵事终有了结之时,我等耐心等待即可。”
他最近重读资治通鉴心头又有了一些感悟,能成一时者易,能成一世者难,君臣如何,翁婿如何?
王选颔首说道:“陆学士所言甚是,国朝养士百年,如真有操莽之流祸乱朝纲,谋朝篡位,我等文人受圣贤教诲,当仗义死节,誓要靖诛国贼!”
陆理点了点头,说道:“先容那小儿猖狂一二年。”
现在国家兵事连绵,武夫当国,他们还需蛰伏下来,但要不了多久,就能拨乱反正。
就在神京城中为西北大胜欢呼庆贺之时,捷报以邸报的方式,以飞快的速度递送至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