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顶住她的脑门,将她越来越近的小红脸支得远了点。“杨若凝,以后没有我在,你休想喝酒!”
谁知她的头被他手指顶回去后,便像是不受重一般,沉沉地落了下去,“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那声音听起来让人就觉得好痛,可杨若凝却好似什么也没感觉到,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刚要伸手去揉她额头上磕红的印记,这时却是有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小倌端了一个盆水走了进来。小倌看了洛渊一眼后,便自顾坐在了若凝身边。只见小倌把铜盆放下,拿起干净的白布,在水里浸润后稍稍拧干,抬手准备擦拭若凝的脸颊。
他迅速起身,伸手抢过那人手里的白布,“我来就好。”
那小倌也没有生气,更没有显出任何惊讶,他只是歪着头端详着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若凝,然后他幽幽地说,“这么多年了,她倒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洛渊的眼里立刻浮起一丝冷光,桌下长剑已是蓄势待发。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住对面的那人。
小倌仿佛并没有察觉到洛渊的紧张,他竟是更进一步,伸手轻轻拨开杨若凝额前碎发,“洛将军不必紧张,小人对姑娘、对洛将军并无恶意。”
“你何以知道我的身份?你是谁?”他彼时带着面具,是以苏景仁的身份找来小倌馆的。他自认为自己的乔装能过骗过所有人,但显然,这个小倌是个例外。
那人竟是微微地笑了,他的桃花眼妩媚地瞟了一眼洛渊,道,“洛将军,如果真的不想被人认出来,身上的香味也要掩一掩。那股子淡淡的玲花味儿,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冷光闪过,剑已是架在那小倌脖子上,“你到底是谁?”
“‘合起来是爱情,打开便是乾坤’,那日清晨她用那枚戒指换你的时候,我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架在脖颈上的剑似乎稍稍收了力道,小倌看着他,掩口磕磕笑了,“大人大概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也被那胡老三贩来的,只比你早两天到。”
洛渊收了剑,重新坐下。
那人低下头,凝望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杨若凝,“将军大概并没有注意到我,我是比将军早两天的。那会儿,所有的奴隶都丧气地垂着头,坐在那里彷佛待宰的羔羊,可你不一样。虽然你年龄最小,而且脏兮兮黑乎乎的,可眼睛却出奇的明亮,有一身掩不住的灵气。小倌馆的龟公本来是看上了你,想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