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日内,也是陆昭漪最难熬的时刻。
她也没闲着,重新整理了曲芷芸、赵夫子与楚年手中的消息,冲着舆图,寻找一切,她可能忽略的地方。
“影风的信,今日应该能到吧?”
她问的是夏笙。
“或许吧!”
果真,在几炷香后,陆昭漪终于收到了这份迟来的消息。
展信之后,内容确是有关江左的建业城一处隐藏渡口,与淮南郡历阳县的另一处隐藏渡口之间的来往记录,而且几乎都在疠病爆发之后。
“隐藏渡口?”
此事,她早该想到的。
这时,站在她身边已久的夏笙轻轻一笑。
“先前说,我有李潜的信函,眼下正是交给你的时机。”从襦袖中取出竹简,轻轻地拍在她的手心里,“李潜说过,此信,只能你一人可看!”
她撇嘴,一把夺过来,快速摊开竹简。
看罢,陆昭漪眉心蹙起,又盈盈一笑,“这个李潜,做事怎么这么疯?到底学的谁啊?”
只瞧了瞧信,就让她感觉到,此人行事风格,与她熟悉的一个人极像。
“你不知道?”夏笙及时回应,“此人做过陵县县令,后又当过陵国参军,是第五琅琊三位徒弟之中,最容易被人忽视的。”
她当然知道,李潜与第五性情极其相似,尤其是行事手段,这师徒二人简直如出一辙,看他也确是深得了第五的真传。
信中说的是,李潜派人查封隐藏渡口,并严明禁令,一旦发现郡内有人跨江,或是江左之人渡江,则立即射杀,不论是谁,没有例外。
无疑,他这是在得罪江左诸郡的士族,以及朝堂上荆越一派的朝臣。
同时,他又向夏裴写奏疏,亲下淮南,于颍上关坐镇。
一来可以给那些,隐藏在暗中之人的震慑;二来也可鼓舞士气、汇集民心,为灾郡抗疠助威。
“李太守,还交代你什么事吗?”夏笙瞧着她,不禁疑惑。
陆昭漪恍然回神,仍有所思,只简单的回了一句,“他就叮嘱我,要及时翻看第五的锦囊而已。”
她故作高深,甜甜而笑,一转身就朝着曲芷芸走去,取了暂放在她那处的两袋锦囊。
她离开洛京的前一日,第五琅琊托苏公转交给她的锦囊,一直没能打开过。
或许此时,也正是到了可以开启的时机了。
将锦囊打开,拿出这两份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