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有了?”
“嗯?”
二喜听了也没有特别的神态,依然没有停止思索,脑子累了后,抬头看着屋墙壁上贴的几张胖小子图画,忽然又皱紧眉头,头一次觉得这群男娃那笑容讽刺,最后他也长叹一口气。
莫非这就是命?
是,就看这一赌了。他虽然没有去刻意看那妨人种,但梦遥的炕檐子上,每顿都会有一碗粥,粥皮的上面,偶尔有一嘎达小咸菜。
这些天,天气可真热起来了,梦遥的肚子起来的可真快。
“莫非这一胎是个男孩?”二喜又忍不住信马由缰,心驰神往。
“哎,无论是个啥吧?”
他又黯然,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想想上上个月,村里张老九的媳妇截住他说,如果再生女孩她家想抱养的话语。
想想就烦。
上上个月,这他娘还没怀上呢,就铁定诅咒我造不出个男娃?
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又回忆起当场不但拒绝,而且回敬辱骂张老九媳妇的恶言恶语,更是丝毫无了睡意。猛然又想起王老秃子,和废品站的老汉,便自言自语,“哼,只要不是特么野种就好。”
“嗯?啥?”老妪没听清楚,见二喜依然自说自话,便提点着,“是不是要出去躲?”
二喜这才回过神儿来。
无论怎么,如果显山露水,那又要出去躲躲了。二喜想到上一次被活捉的惊险,忽然想起来这个,二喜依然心有余悸。
夜里,和母亲一个炕头、一个炕梢头,二喜抽着烟,询问老妪出去躲的事情。
老妪哄单单睡踏实后说,“这恐怕要去求更远处的二堂姐了。她家在北郊,那有个刘快庄,住在三条石街25号。”
2个月后。
早就过了夏季,白天依然很热。
二喜拽出几件衣服,裹在包袱皮里。骑破旧自行车到了车站,把车靠在一个废弃的油桶上,油桶被人改造成了巨大的炸油条炉子,上面居然有个金属大拉环儿。链锁穿过拉环儿,勒紧自行车后座架,扣上锁。
背着包袱,坐公交车一路去北郊天穆,坐车晃悠七八个小时才到站,终于到了刘快庄。
梦遥晕车,呕吐不已。
进了家门,二姐和大姐长得很相似,虽不怎么见面,二喜依然感到亲切,而且是求人来的。他半哭不笑的脸上,一副无限讨好的模样。
假装笑着,哪怕笑抽了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