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斑驳暗沉的红砖墙,路灯老远才有一个
江晚晚走过这条曾走了千百次的小巷,从包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把床上蒙着的防尘布扯开,将小宝放到床上睡好。
然后沉默地给这间总共只有三十平的小屋搞了卫生,最后坐在咯吱作响的老旧沙发上,自嘲地笑了笑,笑着笑着她捂住脸,泪流满面。
在外面的时间太长,她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从这样的地方出去的人。
她和他之间就算没有谎言,也隔着天堑。
害怕吵醒小宝,江晚晚浑身颤抖着无声恸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割得她喉头苦涩而疼痛。
“妈咪,你在哭吗?”
忽然响起的稚嫩童声让江晚晚的抽泣一顿,她略有些慌张地转头看过去,小小的男孩正站在不远处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睫看着她。
或许江小宝只是因为喊习惯了,所以下意识喊了妈咪,但听在江晚晚耳里却成了压垮她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骤然几步向前奔向江小宝,将小团子紧紧抱进怀里嚎啕大哭。
不明白江晚晚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江小宝抬起短短的小胳膊像江晚晚安慰他时一样,在江晚晚头顶拍了拍,稚声稚气道:“不哭不哭。”
像是要宣泄所有的情绪,江晚晚大哭了几分钟后,缓缓松开怀里的江小宝,有些紧张地盯着他,一边抽噎一边把她是妈妈,不是姐姐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宝会不会觉得她做得很差劲,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妈妈。
不料三岁小娃娃却并没有什么很大反应,歪着头瞧了哭得惨烈的江晚晚一眼,似乎明白了江晚晚为什么这么伤心,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抱住她脖子。
“没关系的,不管是姐姐还是妈妈,小宝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妈妈别哭,以后小宝赚很多很多钱,比那个男人还多的钱养你!”
小团子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
闻着江小宝身上的奶香味,江晚晚心脏软成了一滩水,听见他的豪言壮语后,破涕为笑。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到底知不知道陆湛那男人多有钱啊,就敢大放厥词。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抬杠,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笑着在江小宝脸颊上亲了一口。
虽然生活会很苦,但是她依然不是孤身一人不是吗?
——
黑色宾利疾驰在路上,陆湛点开新手机。
再次看见强调江晚晚骗他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