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微转,余光散漫,萧华雍漫不经心道:“急什么?你以为陛下为何不将孤这位堂伯父斩立决?”
“康王殿下是为陛下效命,整有二十年,康王殿下手中只怕有不少为陛下经手之事的证物。”天圆轻声回道。
“这只是其一。”萧华雍抬眸,视线落在摆放在窗前的平仲盆景上,“其二,才是至关重要。康王私造兵刃之罪被证实,他的目的为何?孤知晓是奉陛下之命,旁人却不知,亦不敢如此猜想。
陛下要将此事彻底了结,让诸公都不再琢磨企图深究,就得给个说法。”
摆置盆景的花几上落了三片叶子,他起身走过去,拾起一片,指尖细细摩挲:“人人都想知晓康王是为谁效命,正是各显神通之际,殊不知陛下不过将康王做诱饵,此刻谁蹦的越欢,摔得便会越惨,陛下正缺一个主谋来结束此事。”
天圆心口一紧,没有想到陛下还有这层深意,他恭敬低头不语。
萧华雍放下叶片:“这盆叶枯了。”
言罢,萧华雍出了暖阁,外面摆了好几盆平仲,他一一查探树枝的情况,有的烧根,有的干旱,有的沤根……
做出了详尽记录,挑出了长势极好的三盆,吩咐天圆:“这三盆让下面的人记好施肥浇水,待我离京之后,如何浇灌一并告知呦呦。”
“诺。”天圆慎重应声。
他自小跟着太子殿下,从未见殿下为任何一人细心至此,时下无人做平仲盆景,殿下亲自从挑拣花盆开始,未经他人之手,精心呵护将之养活,从光、风、肥、水都一点点把平仲盆景之需琢磨出来。
就是怕郡主拿了去将养不当而枯死败落反而扫兴,这让天由心底震撼,原来太子殿下想要对一个人好,可以做到如此细致完全的地步。
沈羲和没有想到祐宁帝无耻到坑儿子,等着有儿子撞上来顶罪将这件事彻底翻篇的地步。故而一心等着野心勃勃的人冲上来,好将其伪装彻底撕下来。
萧华雍看穿了祐宁帝的算计,故而按兵不动,以待更佳的时机。却也没有算到这件事情的走向会出乎他的意料。
“五哥,康王是为谁筹谋?”萧长赢来到信王府,商议今日发生之事。
“此事我们不宜插手。”萧长卿一身素白,他刚刚诵经完,手里捏着一串佛珠。
“我……”萧长赢欲言又止。
萧长卿看了他一眼,眸光温和:“康王被定罪,便于西北王府扯不上干系,昭宁郡主与西北王世子是苦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