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摸摸了?”沈羲和似笑非笑地睨着步疏林。
步疏林见她上前一步,倏地往床榻内挪一把,都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沈羲和轻轻哼笑一声:“日后你要当心。”
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步疏林的眸光深凝:“是我大意,未曾料想,陛下对我已然有杀心。”
“陛下渐入暮年,诸位皇子成年翼满,他会越来越没有耐心。”沈羲和双手交搭于前,步态轻盈,姿容清雅,缓步迈向窗边,目光透向窗外的竹林,竹影摇晃在寒雾缭绕般的眼瞳中,虚渺难以捕捉,“另则,陛下远不到多疑迫切之际,他会如此行事,除了时机千载难逢之外,必然也成竹在胸。”
“成竹在胸?”步疏林仔细品味这几个字,眸光锐利,“你的意思是,陛下在蜀南军中,在我阿爹身边,安排了眼线!”
在这里将她置之死地,待到消息传到蜀南,阿爹必然痛心疾首,这个眼线趁机发难,定一个阿爹死于悲痛,便是有人发现端倪,朝廷委任之人立时到达接受,他们为了自己以及家中人的安危,亦会保持沉默。
好一招兵不见血刃的移花接木!
“所想,只是其一。”沈羲和伸出手,轻轻拨弄一下窗台边摆放的翠绿树叶,“凡事无绝对,陛下并不难担保此次出手不留把柄,但他还是出手了,这意味着……”
沈羲和转过身,轻纱裙摆飘出华光,流光溢彩的眼眸对上步疏林:“意味着陛下不惧与蜀南一战。”
步疏林心头一凛:“陛下何处来的底气?”
便是帝王,他暗杀臣子在先,也站不住脚,难道还能强势一呼百应,令蜀南周边驻军听令围剿蜀南?不怕这些人唇亡齿寒,对帝王猜忌心冷?
“陛下从未想过以蜀南周边驻军来镇压蜀南。”沈羲和眸光沉敛,“陛下早已私自组建一支奇兵,此时已有五六年之久,这支奇兵成了气候,陛下自然不会再受人掣肘,他真是需要一个开刃的好时机,借此来震慑四方。”
“陛下竟然私建奇兵?”步疏林是此时才知道这件事,她震惊得面色大变。
要组建一支军队,且还是五六年不引人猜疑,即便是帝王也非易事。
钱粮是一个,最难的是人,一支奇兵少则千百人,多则数千人,大量的人口失踪没有人报案和上报,这意味着地方有人为陛下兜着,意味着陛下对挑选人才的地方绝对管控。
“陛下御极二十载,一扫先帝在位之时的颓势,这些年除了私心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