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个,又递给老大家、老三家的几个孩子各一个。
“喏,一房一个鸡蛋,我也不算是偏心了吧。”
余卿卿笑死了,她奶可太坏了,她这一房就她一个丫头,可大伯三叔家可都是三个男娃,分一个鸡蛋,怎么分?难不成是一人一口?
大家都不吭声了。
好在余李氏就生了一上午的闷气,气泄完了就没了。
晌午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就丰盛起来,虽然没有平日里的讲究,可比上午的多好多了,至少大家都吃饱了。
一个主要原因呢,是“于神医”他起来了。
于掌柜个头不高,身形偏瘦,大米和老余的衣服穿起来都略长了,大谷的衣服倒是正好。
他面容看着年轻清秀,不过而立,下巴两鬓却都留着长须,看起来仙气十足。
虽然穿着这普通的麻布衣裳,加上颠簸磋磨,于大夫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疲惫,却始终脊背板直,一言一行,颇有行医之人特有的风骨。
在几人的搀扶下入了座后,余李氏对于大夫热情得很,端碗递饭还试图夹菜,比招呼自家儿子都还要上心,看得桌上几人心里酸溜溜。
于大夫也很承老人家这份情,吃完饭给两个老人各自把了脉,点了几句,对症开了点方子,让平日里煮着喝,长久调养才能保命延年。
不过于大夫心里始终搁着一疑问,挑着老余在的时候偷偷问道:“当初余二弟将那几方药方卖与我时,说皆是家传医学,怎么我看令尊令堂对于岐黄之术却是一无所知呢!”
余?奥斯卡?长青飞速调动演技,假装神秘地说:“这些药方其实不是我祖传的,而是我偶然得一古医书自学而来,怕你看不上我,才找的这理由。”
于大夫眼睛里的小灯泡啪得就亮了,他拽住了老余的衣袖说:“怎么会看不上!那些药方着实精妙得很!你那本古书可还在?可否与我一看,到时候洪水退去,我必有重谢!”
老余狠心地摇摇头,微笑:“没了。”
于大夫抽了一口凉气:“没了?书没了?怎么会?丢哪儿了?”
老余神情自然:“洪水里呀。我当时藏在山下老屋后面的一个树洞里,洪水来的时候我来不及取回来,所以这书,想必是已经被水泡烂了吧!”
于大夫被这大起大落、刺激得有些头晕目眩。
对于一个医痴来说,有什么能比听闻一本曾经近在咫尺的绝妙医书转瞬消失更让人痛彻心扉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