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左右,天空忽然飘起迷蒙小雨。
姜寻临走前把放在鞋柜的伞拿上,才跟阮幂坐车。
她车技算不得好,是阮幂坐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习惯,依旧会坐吐的水平。
就没准备买车,出行全靠打车软件。
去梁家路上阮幂在一件件的数着需要带的东西,时不时拎出一样仔细打量,然后戴到手臂调整位置。
“小姑娘,你这个是手镯吗?还挺好看的。”前排司机自来熟的问。
阮幂摇头:“不是,是我师姐做的臂钗,漂亮吧?”
司机大概不理解臂钗是什么东西,但他看那钗子金灿灿的,还镶嵌着宝石,的确漂亮。
两人闲聊着,姜寻微微侧眸看向窗外黯淡夜幕,搭在身前的纤白手指有规律的轻点。
银月被厚重乌云遮掩,透不出半点月光,今夜估计,难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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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梁家时雨稍稍停歇,姜寻率先撑伞下车,鸦青色的披风随着她弯腰的动作险险擦过漆湿的地板。
她抬眸,便看见前方宅门大开,两根深红木漆的柱子撑起岌岌可危的门梁,梁上挂着两只用金墨撰写倒立福的红灯笼。
冷风簌簌吹过,吹起灯笼下坠着的长长流苏,混乱的搅缠在一起,映到亮起盈盈红光的门前,仿佛数条纠缠扭打的细蛇。
目光继续上移,刻有梁氏祖宅四个墨字的的牌匾顿时映入眼帘。
“师姐,有看出什么吗?”阮幂也绕着周围转一圈,感觉空气有些呛肺,还萦绕着股烧焦的味道,似乎不久前附近烧过纸之类的物件。
姜寻淡然地收回视线,“没有。打电话给梁先生了吗?”
“打了,”阮幂说:“刚刚就打过去,说是他在过来的路上,还有几分钟到。”
不守时。
碍于是师父的朋友,姜寻微微挑了秀致长眉,缄默不语。
约莫两三分钟后,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门前熄火,驾驶座的司机试图抢救,使劲踩油门想重新启动车子。
奈何车年久失修,他打半天也没能救回来。
司机应该是个暴脾气,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并不怎么隔音的车内传出,散在雨里,顺着风飘到姜寻耳畔,引来她半秒侧目。
“...一天天的什么玩意,自己害怕不敢来就找我当替死鬼,要不是看在你他妈钱给的多的份上,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破地方。”
阮幂闻言,表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