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惊骇究竟从何而来,一时半刻间却又着实令人好生费解。
“你们崔楼主平日深居简出,行事固然高深莫测。不过这天下便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哼!要想人不知,那也除非己莫为!”
其实少卿这番说辞,归根结底不过是为危言恫吓,暗喻自己已对望日楼底细了如指掌。孰料那长者听罢,身子居然猛然一震!就连一只握剑右手,也在不自觉间簌簌颤栗难休。
此情此景既在眼前,实教少卿大为诧异不已。还未及他开口盘问,那长者反而嘴角一咧,好似万念俱灰般惨然发起笑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阁下并非乃是无事生非!而是……我……崔楼主在上,我兄弟三人今日有负您老人家重托。黄泉路上……这便先走一步啦!”
话音未落,他便把手中长剑往颈间一横。五指间奋而较力,顿教一注鲜血横飙喷洒,沥沥如雾飘荡。
再看其身形微微发晃,几度摇摆后终于轰然倒下,又哪里还有性命尚在?
这变故突如其来,直教在场人人无不始料未及。而若说此刻心下里最为震惊错愕之人,那也自然绝非少卿莫属。
他瞠目结舌,额上涔涔汗如雨下。何曾想到自己不过寥寥只言片语,竟会将这老者逼得引颈自刎?如今木已成舟,后悔也已无益。可这其中到底是何缘故,饶是他素诩心思过人,到头来亦殊难理出半分头绪。
“你!你逼死我大哥,我非杀了你不可!”
少卿脑中浑浑噩噩,右手五指不免略微松弛。那胖汉目眦欲裂,眼看兄长死于非命,不知是从何处凭空生出股无俦巨力。一时双膀大震,自少卿手下挣脱开来,两眼血丝密布,远远望去浑与凶煞厉鬼别无所异。
“小畜生!你纳命来吧!”
本来,这胖汉自然绝非少卿对手,只是当前少卿心乱如麻,至今犹未从剧变中回神转醒。而这胖汉愤恨之际早已全无顾忌,举手抬足只管性命相搏。接连数招反倒迫得其人左支右绌,足下频频躲闪不迭。
那青年洞若观火,当下再无迟疑,提起双拳不过三招两式,便将那胖汉重新逼退原处。而后一脸正气凛然,朗声大喝道:“这人明明乃是自杀,我们大伙儿全都长眼看得清楚!你若偏要在此胡搅蛮缠,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胖汉瞪眼如牛,口中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待青年话语甫歇,竟又发出一记长啸,其声好似万千把无形利刃攒刺肌肤,教人森然不寒而栗。
“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