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衣郑重点头,指着香囊内的香料说着:“宫中的香囊内一般都会放些苍术、白芷、佩兰、川芎等药材,强身健体,趋利避害,而这匹白马的血中有一种淡淡的鱼腥味。木伯伯曾经说过,在苗疆当地有一种植物,名叫斩荇叶,碾压出来的汁水加入水中无色无味,服食后看不出任何异常,一般会在一定时间内出现狂躁的症状。”
“我想想,木伯伯说好像大概两天左右的样子,可当与苍术的味道撞在一起就会让人癫狂,最后直至力竭而亡,你瞧这里。”景衣指着白马鼓胀的肚腹处,按压下去,继续道:“它的五脏六腑都爆裂了,里面现在一塌糊涂。”这般处心积虑的手法,让景衣也不寒而栗。她跟娘入京多时,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京城如此可怕。
“你记不记得,当时你骑在马上的时候,身子是向前趴着的,香囊离马头很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真正狂躁起来的时候,应该就是你趴在它身上的时候。”
“……”萧逸辰沉默的看着都是血痕有些狰狞的马脸沉思片刻,声音冷然的问:“是针对我的?”他是临时起意去了马场,又是随意选的马匹,确实如景衣所说,起初马儿只是蹬蹄子,真正跑起来时好像是有阵风吹过。那就是说,这匹白马是因为他才提前狂躁,对方到底是何人?竟然有如此通天的本事能未卜先知。
景衣没有立刻回答,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想着萧逸辰跟她说的骑马前的全过程,眼神一沉:“恐怕不止如此。”想让萧逸辰出事没必要大费周章,更不可能事先知道他会选哪匹马,如果针对他,何不干脆直接将斩荇叶的汁水加入到太子府的马厩中,岂不更容易成功?
既然对方盯上的是郊外的马场,那就绝对不会只是让萧逸辰遇险这么简单,马场人多,就算马儿当场发狂,大不了直接杀了了事,什么能比太子的安危更重要?别的地方不敢说,马场里的驯马师可是不少,随便谁出手,都可以护住萧逸辰。
此事疑点颇多,不仅景衣在捋顺前因后果,萧逸辰自小在宫中长大,尔虞我诈之事层出不穷,对这种明显背后有猫腻的事情,自然也察觉到了。
只是一时想不出对方的目的究竟为何。
“我明白了!”忽然景衣开口,看向萧逸辰,目光灼灼,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耀。
“什么?”唇角勾起,眼眸微眯,萧逸辰温柔的笑看着景衣,这个时候的他最为耀眼。他知道定然是景衣先一步想到了缘由。
“幕后黑手可看不上你老哥一个,而是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