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田家老屋。
睡着正香的田家四口,被一阵嘭嘭的敲门声惊醒。
随之而来的还有辱骂声。
“大丫,你这个小贱蹄子,快跟老娘滚出来。”
“不出来,老子,把这门跟你们砸了。”
……
几人又接着骂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回应,便开砸起来了门来。
屋里。
大丫害怕地紧紧嗦在冯氏怀里。
“别怕有爹和娘,绝不让他们伤了你的。”
冯氏话是这么话,可说话间,她也忍不住在颤抖。
要知道这老宅的门本就不牢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破门而入的。
大晚上的,他们又住在山脚下,根本没有人会过来,田家几个人一起围过来抢大丫,他们怎么护得住?
此时的冯氏还不知道田红英一事,只以为是田家二房同徐耀祖想钱想疯了,要将她的大丫偷偷的卖钱员外。
“砰砰——。”
撞门声正在加剧,无不是在提醒屋内的人,门快要破了。
冯氏着急的盯着田大柱,“当家的,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田大柱攥着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冯氏看着,更担心了,他们外面大几口人,怎么看都是斗不过他们的。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来帮他们就好了。
才这样想冯氏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什么。
—————
“嘭嘭——”
睡着正香的秦真被一阵瞧门声惊醒。
她迷糊中听到了虎子着急的声音,“蓁蓁姐,不好了,快开门。”
“虎子怎么会这个点来敲门呀?”秦真迷糊地喃喃自语。
突然想到了什么,秦真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
“嘎吱一声响。”
秦真把堂屋的大门打开了。
门一开,虎子看见举着油灯的秦真,就哭鼻子道:“蓁蓁姐,我二叔他们跑到我们家要抓我姐。”
虎子的话,让秦真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看来田三河与徐耀祖两人应当是去了钱员外家,知道星宿变化之事。
他们拿钱员外没办法,便回来把气出在大丫身上。
秦真敛了敛眼。
看来,今晚是不平静的一夜。
“别哭,我跟你过去看看。”
秦真把手中的油灯递给虎子,准备将门掩上,同虎子一起往田家老屋而去,可就在这时右边屋子的裴景和左边屋子的秦老爹秦川齐齐走了出来。
就这样,一支小队伍便齐刷刷地往田家老屋而去。
“嘭——”
他们到田家老屋门前时,刚好看见徐老太拿起巴掌就要往大丫脸上打去,秦真眼疾手快赶紧从地上捡了一根火棍扔了过去。
“哎哟——”
那棍子刚好砸到徐老太的膝盖,将她直接打来跪到了地上。
“是哪个狗娘养的,打老娘。”
话音刚落,又一根二根三根棍子齐齐地砸在了徐老太的头上,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
同冯氏正打得火热的陈氏,见徐老太被莫名的棍子砸晕,吓得她大喊,“鬼,有鬼啊!”
也不怪陈氏发出鬼叫声,主要这老房子就在山脚下,离村里又有些距离,加上这会深更半夜,自然不会想到是有人过来了。
至于没出现的虎子,则完全被她忽略了,以为跟她家铁蛋一样在家里呼呼睡大觉呢。
“你嚎什么,嚎!”
站在院子指挥徐耀祖和田三河一起打田大柱的田老头听见陈氏突然的鬼叫声,心里莫名被激了一下,朝陈氏大吼。
“娘,被莫名飞来的棍子打晕了!”陈氏这会也忘了打冯氏的任务了,哆哆嗦嗦地道。
田老头邹着眉头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徐老太,脸色骤变。
难道,这老屋长时间不住人,住鬼了?
正这么想着时,田老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将他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不敢往身后望去。
扭头看向田老头的陈氏,看见从门前走到院子里秦真几人,只是因为油灯光线问题,让她没看清几人,反倒看清了他们的影子。
她惊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田老头看见陈氏仿佛看见了鬼一样吓得不行,把他吓得额间上也渗出了冷汗。
在他被吓得不行的时候,突然听见陈氏说,“原来是你们!”
知道不是鬼,田老头放心地扭过头去,看的是没有出现的虎子和秦真几人,他咬着牙说:“你们来干嘛!”
秦真含笑如花,“我们来看热闹啊。”
不知为何明明是含笑的眸子却让田老头,看出了危险。
可不就是危险,在她说话间,顺手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砸向徐耀祖和田三河的头。
“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被砸地发出尖叫声。
田老头用手指着秦真,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是你!是你将老婆子砸晕的。”
秦真轻轻昂首。
虽然不是她砸的,可裴景、秦老爹、秦川三人砸的,和她砸也没什么区别。
田老头被秦真风轻云淡的态度气到了,可偏偏他拿她又没有办法。
他只能咬着牙喊秦真几人离去。
可来都来了,哪里能因为田老头一句“这是我田家的家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快走。”就真的就走了呢。
秦真笑了笑,“若我们不走呢?”
徐耀祖听见秦真的话,连田大柱都不打了,气冲冲地走过来指着秦真的鼻子大吼:“秦家的,这是我们田家的事,你们不要不识相在这儿碍眼。”
秦川说了句扎心的实在话,“可我们人比你们多。”
徐耀祖脸色骤变。
秦真明知故问道:“大晚上的,你们不回去跑到田家大房干嘛?”
徐耀祖咬牙道:“这与你无关。”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是因为他们徐家和徐老太设计将大丫卖给钱员外做妾,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将田红英搭进去了。
但他不说,有人说啊。
大丫见秦真来了,便小跑着过来告诉她是因为钱员外将她小姑收作十一姨娘,便过来找她出气。
“要知道,此事本就因为你们的贪婪而起,你们不去找钱员外反而找大丫麻烦,真是好笑。”
说着,秦真又瞥了徐耀祖一眼,“你若是怕斗不过钱员外,可以选择报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