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间起了一阵风,将窗户吹得呼呼作响。
“我来。”
秦真下意识地把裴景当作病患,将枕头放在床上便要去关窗户。
“啪——”
秦真将枕头放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响,她转过头去便见裴景已经将窗户阖上了。
这时,秦真才想起裴景腿好的事。
她看着裴景笑了笑,“我忘了,你的腿已经好了。”
“睡觉吧!”
裴景微微颔首,朝她走了过来。
秦真瞥见烛光下的裴景,比平日里增加了几分温润的气息。
看起来更好啃了!
秦真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裴景,她伸出手拦住他,“你别过来了!”
裴景看见突然变得紧张的秦真,误以为是秦真觉得他要对她做什么。
他脸色微微一僵。
她把他想成什么了!?
不过一瞬,他的唇便勾了起来。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真,“娘子,你忘了吗?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秦真愣愣地看着他。
天杀的裴景!
居然,在勾引她!
完了,道心要破了。
秦真闭上眼,赶紧念起了清心咒。
裴景瞧见秦真紧张的模样,坐在床边笑出了声。
秦真听见声音,睁开眼,就瞧见裴景正看着她笑。
她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故意朝裴景靠近,轻吐气息在他的耳畔,裴景身子微微一僵,却还在强装镇静。
随着“嘭”的一声,裴景倒在了床上。
秦真瞥了一眼裴景头上寒光乍现的银针。
接着替他脱了鞋,摆好睡姿。
她才吹灯,上了床。
因,一路舟车劳顿加上去周家展示了下拳脚,秦真上了床很快便睡了过去。
只是,在她睡着后,原本应该睡到天亮自然醒的裴景,却睁开了眼睛。
他摸了摸头上的银针,将其拔了出来。
听着脚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裴景勾了勾唇,借着微弱的月光将银针收了起来。
————
次日天刚亮,秦真已经坐在桌案前的裴景心虚的溜了。
毕竟,她见裴景头上的银针已经不见了,不用猜也知道裴景已经知道昨晚她动的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银针在昨晚就失效了。
裴景瞥见秦真远走的身影勾了勾唇。
因担心关兴容在秦家会不自在,加上要去关家给送信,是以,今日摆摊是连裴景也一块去了的。
不过,到底是不放心关兴容一人在家带孩子,秦真在出去时,还同周芸娘打了招呼让她过去陪关兴容母女。
对于,关兴容为何在秦家一事,秦真没同周芸娘细讲。
毕竟这是关兴容的私事,她不好多说。
好在,周芸娘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虽惊讶关兴容为何会在秦家,但见秦真不愿多说,她也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一会就去秦家陪关兴容母女。
秦真一家子刚走,那边周家闻讯便派周秀秀和周四郎往秦家而来。
不过,只一次周秀秀和周四郎并不像以往那般从通过村口的路往秦家来,而是从周家背后的山林走到秦家灶房后面。
推开秦家灶房,周四郎径直往秦家灶下走去,而周秀秀则听着香姐儿的哭声朝关兴容母女所在的母女走去。
“嗯~~~”
周秀秀推开房门时,见关兴容正在房里抱着香姐儿来回走来走去地哄香姐儿睡觉。
关兴容听见推门声,以为是秦真有什么地方落家里,又转了回来,她笑着问,“是不是东西落下了?”结果,她抬头望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戴着面纱的周秀秀。
“你来做什么?”关兴容脸上的笑收了回去。
周秀秀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爷爷,让我喊你过去一趟。”
对于,周老爷子让她过来喊关兴容一事,周秀秀也不大愿意过来跑一趟,只是碍于周老爷子的威严她不好反驳罢了。
原本关兴容听见周秀秀的话,下意识地便拒绝,可周秀秀却拿出周二郎同她到县衙盖章一事要挟她。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便抱着香姐儿一起去了周家。
只是刚到周家,她便被周家人拍晕了倒在地上。
幸好,她手里的香姐儿在落地之前被周二郎接了过去。
“爷爷,你放过兴容吧!”到底是夫妻一场,周二郎见他爹和他大伯将关兴容用绳索绑了起来,不忍心地开口求饶。
周老爷子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周二郎没说话。
绑好关兴容的周家二郎瞥见儿子不争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不争气的玩意,将孩子给我。”
周二郎以为他爹要对还在襁褓的香姐儿做什么,“爹,香姐儿到底是我们周家的血脉。”
周家二郎不耐烦地说,“我就是看她是我周家的血脉才让你将她递给我的。”
听见他爹如此说,周二郎便将香姐儿递了出去,只是才刚刚将香姐儿递出去,周二郎便倒在了地上。
周老爷子担心周二郎会坏了他们的事,便将周二郎留在了家里,至于香姐儿自然也是要留在周家的,毕竟,这孩子以后可是他们周家与关家唯一的关系往来。
另一边周芸娘将淘洗的衣物晾好,便往秦家而去。
只是,她到秦家将秦家找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关兴容母女的身影。
周芸娘蹙了眉,“难道是去旁边婶子家聊天去了?”
说着话,周芸娘便往着一旁杨婶子家里迈去。
此时,装进被捆住手脚,装在麻袋里的关兴容醒了过来。
只是,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里面。
她想挣扎,想大声呼救,可却发现她的手脚被捆住了,连同嘴巴也被周家人用破布塞住了,她再怎么使劲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外面突然有道声音传了过来,“周爷爷,周大伯,周二叔,你们这是去倒渣子吗?”
那声音,关兴容很熟悉,那是在周家竹器作坊干活的黑子。
她听见声音连忙用力挣扎,想吸引黑子的注意。
然而,推着板车的周老二却识破的她的目的,故意将板车推到了一个有坑的位置。
不过,黑子还是瞧见了板车里竹渣晃动的异常,他蹙了蹙眉,问,“周二叔,那渣子里面是不是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