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阴阳怪气道:“可是,这饭都是定量的啊。”
“您想换,可以。”
“您看,您是想跟谁换呢?只要您开口,奴才立刻给您办去。”
“老佛爷?陛下?太子?四皇子?……”
听他越说,傅寒脸上的笑意越深,他知道,这是明摆着要欺负到明面上了。
拿着皇宫里最尊贵的人来压他,不就是想让他闭嘴吗?
“公公,您别这么说,我是什么人,怎么能跟父皇和皇祖母相提并论呢?”傅寒终于开口,眉眼温顺。
“哼,知道就好。”那公公冷笑一声,斜眼瞥了傅寒一眼,“既然您知道,那奴才,就告退了……”
“公公,您今儿个吃的什么饭啊?”在公公转身之前,傅倦开口,“能跟我换一换吗?”
“什么?”送饭的公公不敢置信地看向傅寒,连敬称都忘了,“你说要跟谁换?”
“跟你。”傅寒不闪不避地看向老太监,“怎么,我不配?”
噗呲一声,坐在堂屋门槛上嗑瓜子的小丫鬟笑出了声,“六皇子,我们尊称您一句六皇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这不受宠的六皇子,还摆什么主子架子?”
“人家别的奴才跟着主子吃香喝辣,我们呢,这么多年伺候你吃伺候你穿,可曾得过一点油水?”
“你啊,谁也别怪,要怪就怪你那不长眼的亲娘,她当初不自量力……”
“闭嘴!”小丫鬟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娇呵打断。
几人往门口一瞧,便看见一个粉妆玉砌眉目清冷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没料到她会忽然现身,丫鬟和老太监惊慌失措地连忙跪下来请安,“荆小姐吉祥。”
傅寒手指紧了紧,温和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怎么来了?”
这两年,念在她识相的份上,他对她确实不像从前那么排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允许她看到自己的不堪!
“路过,听见有人狂吠,我来看看。”荆止渊知道傅寒不喜欢她来他的院子。
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她终于是明白了。
看着这院落寒酸的样子,想到刚才两个奴才趾高气扬的话语,荆止渊面色发冷。
她这两年养在宫中,对宫里的蝇营狗苟,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
可再怎么听说,始终比不上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