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的时候,陈颖丽父母就从酒店过来。
“小先生,请问我女儿她妆画好了吗。”
明明才五十岁,但老人一夜之间就已白了头。
人苍老了近十岁,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打碎后再黏在一起,凭着一口气撑着,左边的中年妇人扶着他,看了眼楼层,又看身旁的老伴,眼底满是浓烈的担忧。
“歇口气再上去吧。”
“都走到这里来了,还停下做什么。”老人声音带着颤音。
“画好了。”梅姐肃穆,轻启朱唇,“我带你们上楼。”
“麻烦了,谢谢。”陈颖丽父亲向梅姐道谢。
两位老人跟在梅姐身后,走得很慢,似乎只要走得慢点,那一幕就不会出现。
四楼的门打开,老人驻足在门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房间。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屋子。
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一年前女儿说要在渝州买一套房子定居,她说喜欢这座城市,也喜欢这座城市的一个人。
虽万般不舍,但他还是支持女儿的决定,从小到大,他虽然对女儿管得很严,但在某些方面,也算得上一个开明的父亲。
站在卧室门前,他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开明了。
如果当初自己能更狠心拒绝女儿,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未曾想到,年前的那一别,就是天人永隔。
卧室门被梅姐打开,梅姐侧身让出位置。
老人在门前踌躇良久,直到身旁的妻子牵住他的手。
感受着掌心有些冰凉的手,老人心底下定决心。
走进卧室。
躺在床上的陈颖丽就像睡着了过去。
除了身体有些许肿胀之外,看上去就和挂在墙上的照片里女孩差不多。
安详而又安静。
站在门口的陈楚心底暗自吃惊,这怕是妖术吧。
不止容貌,就连体型也能通过殓容修改?
陈楚看着床上的尸体,根本无法和昨天看见的那具尸体联系起来。
陈楚转头看向梅姐,眼睛里满是疑惑。
梅姐神秘一笑,嘴角梨涡泛起,食指竖起放在唇边,“嘘~”
“梅姐,你是做什么的。”
梅姐用关爱小朋友的眼神望着陈楚。“我当然是做白事的。”
“哦,我是问你以前。”
“那你看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