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便懒懒地歪倒在花梨木软榻上,以手扶额,闭目养神。
陆媛一语不发地走上前,双手轻轻地按在予临的太阳穴上为他按摩,予临脸上的倦色稍解,握住她的手,道:“朕的媛媛总是这么贴心。李忠说你有要紧的事要见朕,是什么事?”
陆媛顿了顿,轻启朱唇道:“臣妾听说皇上下了旨意,要派江太医前去边疆从军,可有此事?”
予临端起案桌上的龙井喝了一口,若无其事道:“不错,是有这事。”
陆媛的心一沉,缓缓走到予临面前,俯身跪倒在地,予临一惊,连忙以手相扶,道:“你这是做什么?”
陆媛抬头望着予临,坚定道:“媛媛恳请皇上收回圣命。”
予临面色一凛,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不动声色道:“这是为何?”
陆媛声音如钟磬般郑重:“江太医刚刚成亲不过短短几日,新婚燕尔,怎能忍心让他夫妻生生分离?”
予临只沉沉地看着她,半天才冷冷道:“家国安全和儿女情长孰重孰轻,颖嫔难道连这个也分不清吗?”
陆媛道:“太医院的太医有数十位,不止江太医一人,皇上可以派其他人去。”
予临极不耐烦道:“朕之所以派他去,也是看在他医术精湛,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去吗?自去年入冬以来,戍守边境的将士中就流传着伤寒,病死了不少人,朕痛在心里,早就想派遣太医过去从军,如今选了半年,唯有江榕医术好,有担当,朕信得过,所以斟酌再三才下了旨意。朕怎么能够因为儿女私情就收回成命呢!朕一直认为你是最懂事的,难道连这点道理也不懂了?”
陆媛咬了咬下唇,道:“皇上,臣妾明白国事大于家事,然则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况且江太医年至二五方才娶妻,也该让他们夫妻二人温存些时日才是。”
“够了!”予临打断她道:“朕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难道要朕朝令夕改出尔反尔吗?”
“皇上…”陆媛还欲说什么。
予临绷着脸道:“不要说了,朕没有心情听这些。”
两人都不再说话,殿内静寂得可怕,只有鎏金错银福寿无疆的大鼎中,若有若无的苏合香薄烟,丝丝缕缕交错密织,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
陆媛心一横,冲口而出,道:“皇上如此仓促地派遣江太医到边地去,大概还有另一层原因吧。”
予临闻听此言,脸上蒙上了一层阴翳,慢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