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青拉着巧笙风风火火地走了。
裴询捏着手里的图纸,一言难尽。
纪沄枳这才想起来,自己画的是简笔画,还是抽象派的,确实有那么一点…难以理解。
她本来也只是随便找了借口把裴询打发走,把图纸捞了回来随手揣进怀里,“…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裴询没动,“禀告帝姬,您昨日赏赐我的银票,丢了一百两。”
纪沄枳“嗯?”了一声。
有猫腻啊。
最近她一直让巧笙安排信得过的自己人关注着府里一些人的一举一动,巧笙今早跟她汇报过,昨晚盯梢的时候发现裴询晚上出去了一趟。
不过巧笙那时候身上还有她交代的别的事要去办,就没跟着去看看裴询到底干了什么。
结合昨日她安排去裴询眼前儿透露真相的事儿办得挺成功……
纪沄枳半靠在摇椅上,“本宫的府内,居然遭了贼?”
她轻“呵”了一声,显然是已经动怒了。
“本宫说了赏给你的东西,就没有人可以觊觎,本宫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行这偷鸡摸狗之事。”
“来人,去请离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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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起,离疏就一直很不安。
他没有想到,帝姬听闻他身体不适,既没来探望,反而真的让那个人顶了他的位置。
更不安的是,那个人居然还是个有手段的,一应事务打理得都井井有条,没出什么岔子不说,还得了赏赐。
他已然有些坐不住。
皇上承诺过,只要他能将帝姬牢牢把握在手中,待两年之期一到,皇上便会下令重新彻查原户部尚书金额巨大的监守自盗、贪污赈灾银两一案,还他父亲一个清白。
如今不过刚过半年,事态已经不由他控制了么……
可帝姬派了人来,以身体不适便不能再操劳为由留他在屋中休息,门口看守的人又不是他的人,油盐不进,明言没有帝姬的吩咐不敢让他踏出房门半步。
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公子!”随侍突然很高兴地进来通报,“帝姬要召见您了。”
离疏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吩咐随侍,“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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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沄枳看着一身月白云纹锦衣,明显细心打扮过的离疏,不动声色地叩了叩手指。
这身衣服,是原主亲手为沈离殊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