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疏一直很安静地当着背景板,表面看起来一直沉稳淡定,内心却波澜起伏。
一开始,帝姬拒绝将他转手送人时,他是意料之中也带着欣喜的。
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违和。
帝姬似乎一直都在事事为他,可……
短短几句话,便彻底把他钉在了“以色惑主、备受娇宠”的男宠位置上。
哪怕他在外人的眼里再怎么受宠又如何,哪怕人人都要称他一声公子又如何,他始终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自己做不得自己主的…男宠。
可相应的,帝姬却否认了那人的“男宠”身份。
或者说,为他保留了……可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体面。
离疏的心底突然滋生了一股陌生的情绪。
像一团龇着獠牙的火焰,若任由这种情绪吞噬他,总有一日,他会被烧得面目全非。
那种情绪名为,嫉妒。
他的“懿儿妹妹”,真的还……心悦于他吗?
·
舫外突然传来热闹的喝彩声,原来船舫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瀞漓河中央,今天的重头戏很快就要开始了。
纪沄枳倒是感谢薛溶溶这一通胡搅蛮缠的追问给了她帮裴询澄清一下名声的机会。
不过她可不能让薛溶溶破坏了她今天来参加茶宴的真正目的。
“久闻双姝姐妹的并蒂莲花舞是瀞漓河上的一绝,能不能看到全看缘分。”纪沄枳把玩着酒杯,“容湘,你不去瞧瞧?”
薛溶溶不感兴趣,“又不是男子,我瞧什么?”
纪沄枳开始忽悠:“你若喜欢,回头若能寻到同样是双胎的男子,也可学了跳给你看啊。”
她补充道:“我倒是甚有兴趣。”
薛溶溶对什么莲花舞不感兴趣,但双胎的男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真能寻到双胎的男子?”
“若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儿一同伺候……”薛溶溶勾起一抹坏笑,“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她起了身,“待我上近处去瞧瞧,那双姝姐妹是不是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旁人分辨不出来。”
薛溶溶看热闹去了,纪沄枳小小地松了口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起来很是享受,“侯夫人这酒不错。”
安远侯夫人立马坐直回道:“帝姬有所不知,这酒是刑部左侍郎之女安若芷亲手所酿。”
“哦?”纪沄枳起了兴趣,“哪位是刑部左侍郎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