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府先前的账目被做得一塌糊涂，名下的产业管理混乱，卓白和裴询挑着最重要的先给整理了出来，裴询就是过来汇报成果的。
纪沄枳跪坐在书案前翻着账册，看着上面记录的良田宅院店铺，各项收入支出明细……对自己都拥有多少资产有多少钱这件事，她还是得心里有数的。
裴询就坐在纪沄枳的身侧，方便她有问题的时候给她答疑解惑。
因为要一起看一本册子的缘故，两人不知不觉地便靠得近了些。
甜腻的栀子花香不断地往裴询的鼻息里钻，裴询觉得这味道…很好闻，只是太容易打扰人的思绪，让他动不动就要跑一下神。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巧笙不知何时进来点亮了一屋子的烛台又悄悄退下。
纪沄枳终于看完了两本账册，重重地叹了口气。
简单地用四个字来总结她现在的财务状况就是——入不敷出。
很好，原来她是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啊！
“这些。”纪沄枳问：“占府里全部产业的多少？”
裴询：“七成。”
“余下的那些，多而廉，且比较繁杂琐碎，全部整理出来需要的时间可能要久一些。”
就是边边角角不那么重要的了。
纪沄枳曲指在桌面上叩了叩。
她一个医生，现在又要勾心斗角又要赚钱养家，怎么那么难啊。
“哎对了，先前那个薛管家贪掉的那些呢？”
裴询：“皇上派人查抄，都充公了。”
纪沄枳：……
那都是她的钱啊！不开心！
不过这事也急不来，等大表哥来了，再从长计议。
她不自觉地嘟了嘟嘴，“今日也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裴询的视线从纪沄枳的嘴唇上移开，应了声后便退下了。
他手里提着灯盏走在夜色中，思绪还留在小书房的帝姬身上。
芸懿帝姬从小跟在先帝身边教养，哪怕先前她再怎么行事乖张，礼仪举止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依然看得出身为皇女的端庄大方。
可今日小书房内的帝姬，似乎是卸下了那层一直紧绷着的姿态……
在他面前。
还是帝姬私底下，一直都是这般…举止不羁的？却并不是会让人觉得讨厌的那种。
还有之前都不曾见过的灵动的眼神，各种…可可爱爱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