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袁玉堂和邋遢老道来到了一个名叫菇县的边垂小城。
“东北道的童儿菇素来有山珍之首美誉,粗如儿臂,肉嫩味香,具有滋阴补阳的神效,历朝历代都是皇室贡品之一。而菇县本来并非此名,但是因为城中采菇人众多,反倒是被遗忘了原本地名,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菇县。”
邋遢老道倒坐在赤兔背上,边啪嗒啪嗒抽着醇美的旱烟,边给袁玉堂科普本地的风俗人情。
“鱼机道长对此地如此熟稔,莫非之前来过?”袁玉堂望着前方那座城池,淡淡地问道。
“呵呵,道爷我可是走南闯北,大夏境内何处未曾踏足?”邋遢老道乐呵呵地抚须道。
“哦?既然道长这么博学,那小子心中有一惑,不知道长是否可以解惑?”袁玉堂不动声色地抛出一个问题。
经过这三天相处,袁玉堂算是摸清邋遢老道的脾性。
老家伙虽然看似市侩,喜怒无常,但是经过袁玉堂观察,发现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内里古道热肠。
只要顺着他的脾气,很容易就能讨得他欢心。
“但说无妨!”邋遢老道果然如袁玉堂所料,爽快地答应下来。
“敢问道长,何为功德?”
“功德功德,所谓有功于民,立德律己,是为功德……做人莫欺心,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自然会功德无量。”
“那功德有甚具体妙用吗?”袁玉堂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不死心追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邋遢老道问楞住了,半响才答道,“功德又非钱财珠宝,哪能有甚具体妙用,你这娃儿莫不是睡昏头了吧?”
袁玉堂撇撇嘴不再说话。
邋遢老道只把这个莫名问题当成是孩童的臆想,转念就抛之脑外,心安理得地坐在本属于袁玉堂的马儿上,任由他牵马坠蹬。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城门前。
据邋遢老道所言,菇县乃是一座人口约五千来人,算是县与镇之间规模的小县城,往南再走百里就可以进入大夏东北道门户桐山关境内。
大夏承平昌盛时,由于菇县地处塞北商道要冲,可充当中转站,走南闯北的商贾云集此间,这里商业曾一度兴旺。
后因狼族叛乱,边军屡战屡败,大片塞外国土沦陷,如今菇县商业凋敝已久。
交过入城税进城后,邋遢老道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与七年前途径此地时的热闹繁华宛若天渊,一时间不禁兴致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