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玉堂几人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惊咦一声,旋即停下脚步。
“大师,怎么?可是,可是那鬼物回来了?”郭老爷面露惧色,牙关打颤地问道。
袁玉堂没有回答,一脸凝重地再次回到郭小姐秀榻前。
郭小姐皮肤蜡黄无光,五官枯槁,两只枯瘦如鸡爪的手掌死死地攥紧床单,浑身大汗淋漓,范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出汗量甚至大到浸透床单淌落地上,差点汇聚成一滩水洼。
袁玉堂弯腰用手指蘸了点地上微黄透明的液体凑到鼻前嗅了嗅,气味微微苦涩,英气的剑眉不由得蹙得更紧了。
见到袁玉堂如此反应,左近道和郭老爷心里好似蒙上一层阴霾。
“体汗多而微黄泛苦,元气泄而枯槁如柴,惊慌失神,昏睡不醒。”袁玉堂擦干手上的液体,起身向愈发惊惶的郭老爷说道,“郭老爷,我想我知道令千金是招惹何方邪祟了。”
“可,可是哪路妖邪?”郭老爷颤声问道。
袁玉堂凝声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喷水婆’所为。”
“喷,喷水婆?”左近道和郭老爷齐声惊诧道。
“嗯。”袁玉堂点点头,沉声解释道,“‘喷水婆’,异鬼也,罕见又难缠,起源成谜,常寄居于腐尸之中,一旦被惊扰,则会口喷清水。人畜淋之,则药石无救,短则即时,长则七日,必定暴毙而亡。”
“大概七十多年前,天水道绍州莱阳有个叫宋玉叔的先生,当部曹官的时候,租了一套宅院,很是荒凉。
一天夜里,两个丫鬟侍奉宋先生的母亲睡在正屋,忽然听到院内有“噗呲噗呲噗呲”的声音,像是裁缝往衣服上喷水一样。
宋母忙催促丫鬟起来,把窗纸捅破一个小孔,偷偷往外瞧。
只见院子里有个老婆子,正围着院子走,就像鹤走路的样子,一边走还一边喷着水,总也喷不完。
丫鬟们感到很惊愕,急忙回去搀扶着宋母走到窗边。
忽然,那老婆子逼近窗前,水直冲着窗子喷来,水柱冲破窗纸溅了进来,旋即她就化作一阵青烟没入地下。
宋母三人被那怪水一淋,立即双眼翻白,一齐倒在地上,而家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清晨日出时,家人来到正屋,敲门却无人答应,于是急忙撬开门进到屋里,便见宋母和两个丫鬟死在地上。
摸一摸发现其中一个丫鬟还有体温,随即扶她起来用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