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戴着斗笠,肩上的扁担下一左一右勾着两个木桶,他吆喝着“冰粉”和“豆腐脑”。
墨倾看了两眼。
江刻忽然说:“来两碗冰粉。”
“好嘞。”
老人答应着,挑着担在他们摊前停下,手脚麻利地揭开一个木桶,一手拿着两个塑料碗,另一只手往里舀冰粉和调料。
不多时,他就将两碗冰粉递过来。
江刻从脚边的包里拿出钱给他,接过两碗冰粉,其中一碗递到墨倾跟前:“吃吗?”
这画面真是诡异极了。
陈旧的老街砖瓦破败、墙壁斑驳,街上叫卖声不断、吵吵嚷嚷,市井生活气遍布每个角落。
本该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江刻,此刻戴着竹篾夹油纸制成的破旧斗笠,穿着廉价素朴的长衣长裤,坐在马扎上递来一碗冰粉。
在他身上,见不到墨家初遇时的矜贵清冷,见不到在他家时的冷漠克制,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气息完美地与这条街融合,不见一丝突兀。
墨倾再次发出质疑:“你脑子真的——”
“……”
江刻挑眉,将随和闲散的姿态一收,直接将冰粉往回拿。
“哎,”墨倾改了口,“吃。”
江刻又将冰粉递过来。
墨倾接过冰粉,拿着小勺子吃了两口,冰甜口的,味道不错。
她觑了眼身边的江刻,他没有在江家餐桌上的礼仪和优雅,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往前伸着,端着塑料碗吃冰粉,举止间透着随意和大气。
那种猝不及防袭上来的熟悉感,令墨倾又是一怔。
将视线收回,墨倾垂下眼帘,继续吃。
“你调查聚元粉做什么?”江刻将空碗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查来源。”墨倾用勺子搅着冰粉,“你从哪儿弄到的?”
面对她的反客为主,江刻视线在她脸上一扫:“你问我?”
墨倾不答反问:“你通过聚元粉调查长生会,是想调查我的纹身?”
江刻舌尖轻抵腮帮,目光寸寸漫过她的眉眼,半晌后说出三个字:“我高兴。”
“你挺有意思的。”
墨倾慢吞吞地评价一句,不再多问,慢条斯理地将剩下半碗冰粉吃了。
在她同样将空碗扔进垃圾桶后,江刻忽然站起身,将斗笠一摘,盖在了她的脑袋上,居高临下地问她:“走吗?”
陡然盖下来的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