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看着桂姨娘脸上的伤疤,思忖片刻,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到一边安静的坐着喝茶。
她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便是她不再多说什么,侯爷也绝对会给桂姨娘相应的惩罚。若是桂姨娘不节外生枝,那便也就罢了。
左右她留的后手还多着呢,不怕桂姨娘闹。
萧婉容想要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可惜大夫人不许。她不满的看了萧婉容一眼,然后又疑惑的看着慧净骂道:“你个老虔婆,别人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么就没有半点善心?
先是污蔑侯府有血咒那样不干不净的东西借机谋害五小姐性命,现在事情败露又想将自己摘清。我看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浑货,一会儿吐血一会儿收鬼的全都骗人的把戏。”
慧净额头上细汗就滚成了豆大,一颗一颗不间断的滴了下来。她觑着小眼睛不听的看桂姨娘的神色,立在当场不敢乱说话。
桂姨娘看了大夫人一眼,原本就被侯爷一句乱棍打死伤透了心的她低眉顺目不打算搀和。
可就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眼风突然扫到侯爷看萧婉容时的宠溺。
说不清究竟又多宠,反正萧敬娴最讨侯爷欢心的时候,侯爷也从没用这种厚重得让人安心的宠溺眼神看过她。
桂姨娘心下一慌,她老大不小了,便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失了宠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萧敬娴不同。
娘家是出嫁了的闺女的腰板。娘家越强大,越看重才出嫁了的女儿。那女儿在婆家就腰板硬,反之,却只能沦落到人微言轻的地步。
萧敬娴是高嫁,又是妾室。如果娘家不稳,侯爷不愿意为她出头,那以后的日子……
桂姨娘越想越心寒,越想汗越大。到最后,她几乎不顾一切的抬头看向萧婉容,态度强硬的翻了案:“五小姐实在高明,处处都为自己留着退路。
可即便这不是血咒,您也是没安着好心的。什么杜鹃,什么翡翠镯子,什么你为着帮侯爷挡煞恨不得用自己的阳寿去换。
做的天衣无缝,说得更是至纯至孝。可老爷送我的生辰贺礼早就丢了,为着不让侯爷生气才没有宣扬开来。
谁知道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你居心狠毒,好在老天有眼,不然为什么青竹的怨魂才一出来就冲你扑了过去?”
桂姨娘说的自然是从慧净袖子里钻出来的那阵阴风,当时是当着大家的面直冲萧婉容面门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慧净为了用钵盂收那阴风,甚至都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