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名凌云阁,楼有五层七丈,坐于楼顶可将方圆数里尽收眼底。
司马德文五楼之上设宴,宴请望蔡县公谢混,从事中郎禇秀之作陪。三人围炉而坐,开南窗赏雪,边喝边聊。
侍从被打发至楼下守候,楼上除了三人外再无他人。司马德文敬了杯酒,叹道:「江山如旧,只是孤不知明年还能否与两位安坐饮酒。」
司马道子被鸠杀的消息传来,司马德文连日夜难安寝,生怕桓玄篡位先将自己杀害。
禇秀之愤然道:「桓贼骄Yin狂竖、欺凌朝庭、倒行逆施、暗藏祸心,可恨朝堂诸公迫于***,不敢奋起抗争,奈何奈何?」
司马德文轻语道:「雍州杨安玄,先帝在时结与恩义,如今坐镇雍州,击败桓玄大军,孤有意效三国故事,以天子名义给杨安玄密诏,让他起兵讨贼,你们以为如何?」
谢混苦笑道:「杨安玄虽胜冯该,但雍州实力弱小,怕无力兴兵清君侧。一旦事情泄漏,反而于王爷不利,王爷慎之。」
司马德文叹了口气,端起杯喝了一口闷酒。
禇秀之道:「杨安玄与汝南太守阴敦是结义兄弟,阴敦本是王府内史,得王爷相助才出任汝南太守,王爷何不暗中将用意告知阴敦,让他替王爷向杨安玄传话,岂不更为妥当。」
司马德文笑道:「妙哉。」
谢混想起当年华林园赏菊之事,王谢两家都与杨安玄起了嫌隙,自己误会杨安玄想争夺晋陵公主,后来发现是场误会,自己被小人挑拨。
杨安玄如今对皇室来说举足轻重,他若举旗反对桓玄或许能给皇室带来一线生机,想到这里,谢混道:「昨日公主向愚提及,鄱阳公主年岁渐大,该给她物色夫婿了。」
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透。司马德文慨然道:「杨安玄若能挽狂澜于既倒,天子定不负他。」
乌衣巷,东安伯府。
郗恢散朝归家,来到书房,吩咐把长子郗晔和五子郗浩找来。
桓玄入主朝堂,郗恢的祠部尚书之职没有变更,但朝堂上充斥着桓氏族人和桓玄的亲信,他直接被无视了。
眼见桓玄一步步迈向篡位,作为司马氏的忠臣,郗恢心急如焚,可放眼朝堂,王家投靠桓玄,谢家闭门不出,其他世家门阀或投靠或远避,明哲保身,而北府军已成过眼烟云,外镇皆是桓玄亲信,唯有雍州杨安玄可用。
当得知雍州军大败桓玄派去讨伐的兵马,郗恢心中暗喜,朝堂之上众人面前不敢露出喜色,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