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伎不少。年过不惑,黄黑子倒不会沉迷于谁,花钱买乐而已。
黄黑子有了钱,当年的赌友自然寻上门来,一口一个黄爷奉迎着,黄黑子心中雪亮,这群小子无非是看中他口袋中的几个钱。不过人活在世,明知这些人为了他袋中钱,黄黑子偶尔也拿个大,玩上几把,输个百八十文买个欢心,就像逛窑子一样。
京中举办检阅大典的消息传到堂邑,晚间和几个朋友喝酒时争执是压注京口北府军还是雍州兵马,等到略带几分醉意回到家中,钱氏冷着脸喝斥了他几句。
这让黄黑子怒火中烧,自打钱氏进了面馆,赚的钱比自己多,对自己动辄训斥,两个女儿也记恨当年把她们抵赌债之事,对自己很冷落,这两年出入伎窑的事被钱氏知晓,对自己更是冷淡,家中财物从不让他经手。
寅时钱氏就起身到前面生火和面,督促伙计干活去了,黄黑子买菜的活不用急,每天买好第二天所用的东西即可。钱氏起床时吵醒了黄黑子,想起这两年所受的「屈辱」,黄黑子决定偷点钱用。
钱氏藏钱的暗匣就在她睡觉的床榻内侧,每次钱氏要藏钱都把他赶了出去。黄黑子在屋中仔细寻过,后来想起钱氏从不让他晒床上的被褥动
了疑心,有次趁钱氏离开时终于找到了榻板下的机关。
按住第二根榻板往下压,从榻尾处传来「叭搭」一声响,探手到床榻底下一托,一个尺许见方、半尺厚的漆盒就到了手上,沉甸甸的。
漆盒上挂着锁,黄黑子怕惊动钱氏没敢动锁。昨夜一晚没睡,满脑想着拿了钱跑到建康去快活,都说秦淮河上伎女妖娆,黄爷也去开开眼。
找到个铁锤将挂锁砸掉,里面藏的东西真不少,几根银簪、金戒,一大捧黄澄澄的五铢钱,黄黑子将漆盒倒扣榻上,最底层居然是二根金条。
黄黑子愣了片刻,抓起金条在手中掂了掂,约莫有十三四两,这贼婆娘,居然瞒着自己攒下了这么大的家当。抓起块帛布把漆盒中的钱财包好,把漆盒放还原处,黄黑子坐在榻上稳了稳心神,等窗棂变亮,估计城门开放,揣了钱财出门过江,去了建康城。
过江时凉风扑面,黄黑子回头看了一眼堂邑城,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不过怀中揣着十多两金子,加上首饰和铜钱应该有超过二十万钱了,何必在堂邑看黄脸婆的脸色,先在京城玩耍一阵,然后带了钱到三吴买上几亩地,娶个年轻女子,岂不快活。
京中马上操办大典,物价飞涨,随便住宿客栈就要二百钱,吃顿饭要百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