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的大雨之后,国师大人的脸色就越来越差了,这两日已经像纸一样白,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
他有些担心国师会挺不过去。
童子小声问:“国师大人的劫,快到了吗?”
国师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少有的困惑:“已经到了。”
童子惊诧地快要跳起来:“什么?”
两月前,国师便算到近日有一大劫要降在他身上,从那时起便闭关修炼,静待劫至。可是等啊等,每日里殷勤谨慎,总不见什么奇怪的兆头。
直到那个古怪的雨夜,国师不知为何吐了许多血,然后他的身体便越来越差了。
难道竟是已经应了劫?
国师淡淡地看了童子一眼:“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冲着童子摆了摆手:“砚秋,你下去休息吧,今日不必再上来了。”
“可是……您的身体……”
国师一扬手,廊台上的帘幕合上。
薄如雾的白纱里,隐隐绰绰地现出他无与伦比的轮廓,透过纱帘,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我还未曾找到衣钵传人,不会有事。”
竟是一句安慰。
“是。”砚秋重新端着药汤离开,脚步轻细,很快就没有声响。
迎风摇曳的纱影里,国师目光惆怅地望向远处——那里空荡荡的,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忍不住呢喃:“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