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脱下斗篷?”
这天虽然凉了,估摸着很快要入冬,可到底还不曾冷到这个地步。
在外头也就罢了,进了屋,路星择身上的黑色斗篷也仍旧严严实实地裹着,从头遮到眉毛,只露出眼睛以下的大半张脸。
路星择默了默:“我近日身子不好。”
这也不算骗人。
自从命中注定的劫数将至,他的术法渐渐到了瓶颈,那日正要强行突破,却不料撞见了那个浑身湿漉从华阳池水中爬起来的女人……
像他这般在漫长岁月中早就心如草木的人,也不知为何那日会突然心软,生出要救她的想法。
他一边突破,一边强施雨术,让她躲过了一劫。
那夜下了京都城近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雨,但他也遭了反噬吐血不止。这内伤,一直到今日都还不曾好。
“你身子不好?”
时景凝视着路星择的脸庞,见他脸色确实有些异样的苍白,毫无血色,并不像是个健康的少年人的模样。
她不禁皱了皱眉:“有没有瞧过大夫,大夫怎么说?”
路星择撇过脸去:“气血不足罢了。”
事实上,在太医的眼里,他早就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他得的不是病,而是在应劫。只要这命定的劫难能安然度过,他的身子自然便能好起来。
但可惜的是,他只知道有大劫要渡,却不知道这劫到底是什么,又该如何应对……
罢了罢了,不过只是冗长而无趣的生命,结束也并不觉得可惜,他已经活得够久了。
但在油尽灯枯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一名天生金脉的弟子,将国师一道的术法传承于他,这是他的责任与使命。
他顿了顿:“无碍的。”
时景的眉头更皱了:“你生病了还一个人住?”
这屋子一眼便能看得到尽头,除了他,连个门房小厮都无。这路家,好歹也是一方诸侯,门下的子弟过得居然这么凄惨……
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她微微瞅了他一眼,不禁展开了联想的翅膀:“不会是个被主母打发出来的受气小庶子吧?”
路星择抿了抿唇:“我……没事。”
时景看着他木讷冷淡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无奈:“行吧,你没事。”
她挑眉问道:“都这个点了,路公子吃过午饭了吗?”
路星择当然不能告诉她,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