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
也不知为何,在眼前这闪耀着光芒的少女面前,他如此骄傲的人,有那么一瞬,竟觉得自己是如此地黯淡……
是啊,她一直都活在阳光之下,可以热烈大胆地去追求所有想要的东西,成功了就欢喜雀跃大声地笑,失败也不过放纵哭一场,拍一拍衣裳,明日仍是艳阳高照。
而他呢?
自六岁起,他便生活在阴暗的地下,从此再也见不得光。
他得以示人的部分,从姓名到身份和样貌,没有一样是真实的,从头到脚都只是个虚假的存在罢了。
他与她,原来……竟是如此地不同。
“殷行?”
“啊?”他回过神来,“怎么了?”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我的脸又没有调过可没什么不同。”时景打趣着他。
殷行心里苦涩万分,但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朗:“我盯着你看,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他作势要去揉捏她的脸颊,但在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又及时地收了住手。
时景见状,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她的眉眼像一轮弯月:“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呀就像一只纸老虎。”
殷行挑了挑眉:“纸老虎?”
时景抱胸点头:“嗯,纸老虎。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呀,是个怂包,一戳就破。”
她伸出手来轻抚住他的脸颊,然后笑来起来:“你看你看,我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连耳朵都红了,还说不是纸老虎?”
别看他总像是个登徒子,可细想来他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说白了,也就是嘴上猖狂罢了。
殷行失笑:“纸老虎?”
他的面容忽然肃穆起来,语气也格外认真:“男人都是真老虎,哪里有纸糊的?你可不要被假相骗了。小景,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错觉。哪怕是看起来再纯洁无害的男人,你心中也要存有警惕之心。”
“嗯?”
殷行欺身过去,倚在时景耳边,用他那好听得像曲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我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
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几乎只是嘴唇轻微地翕动了几下:“而是我不舍得。”
暗夜的使者只能在黑暗中出现,不是不向往白昼,而是他不愿让黑暗亵渎光明。
时景没有听清最后几个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