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可他怎么是账房先生,他不能是账房先生。
项心慈停在他书案处。
淡淡的香气已然掩盖了屋内的檀香。
项逐元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算盘声都没有任何停顿:“不累?”声音轻缓干净如他手上干净利落的算盘声。
“累。”
累为何不休息:“住的不满意?”
“切,这都不满意我住天上得了。”项心慈上前,推推他:“让开一点。”
项逐元没动:“没事去休息。”
“你不动我就坐你腿上了——”
项逐元忍者把算盘扣她头上的冲动,挪开。
项心慈乖巧的坐了一角,挽住他的胳膊,脑袋轻轻靠上去。
项逐元神色仿若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左手弹了一下,算盘快速滑入右手边,声音重新响起。
项心慈静静的靠着他,长发垂在他的肩上:“哥哥……”
项逐元右手边的珠子,有一颗重重的撞在了前一颗上,但又很快淹没在众多上上下下的柱子上,可今天一天的焦躁仿佛被这一声不轻不重的称呼抚平,压抑在心底进又进不去、出又出不来的不安也被一脚踩下,得以给他片刻清静:“嗯。”声音看似没有任何不妥。
项心慈抱紧他的胳膊,没理他过分冷静的情绪,这是她的大哥哥,不管看起来多严厉也没什么杀伤力的大哥哥。
所以让她越来越觉得他好欺负,以至于未来的日子里,总埋怨他为什么不能再洒脱一点!为什么不坚持一点!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可沉下来想想,抛下一切又如何,他不坐在如今的位置上,陪着她辗转入市井一起被人戳扁揉捏吗!那还不如他们站在云上,搓圆捏扁别人!
其实她是知道的,失去了这些,他们什么也不是!她大哥哥必须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这个样子,必须克制隐忍!必须收敛住她可以任意外放的情绪!
可她呢,端起大哥的碗吃饭,放下大哥的碗就骂他对自己不好!不在乎她!不来看她!不把她放在第一位!不肯为她枉顾一切!哎,自己这种妹妹少来几个,他能多活很多年。
项心慈不用心的检讨着,脑袋顺着他胳膊滑到臂弯处,长发顺着他肩膀垂落。
项心慈尤不舍得动动头,用灵活的脚勾住旁边一个圆凳,脑袋死死压在项逐元胳膊上,将圆凳一点点勾过来。
项逐元——
项心慈松口气,将凳子挨着大哥哥的椅子挪好,脑袋不动将自己臀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