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痛快,宁思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再看宁溪,却是毫无察觉。
不好,是宁三小姐。
……
初春的雨,不大,却十分绵密。刚被驱走的冬寒又卷土重来,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套上了厚褂子。家世好的,出门都披着裘袍或皮氅。
东街食尚楼。
一位老爷从马车上下来,抖着深灰色的大氅,进了雅间,招呼小二赶紧烫壶酒来。
身如青松,面容白皙干净,唇上短须修剪得宜,很有一股成熟韵味,然而言行却显浮躁。
不是别人,正是宁家四老爷。
烫好的热酒端上来,他豪饮了两杯,周身寒气尽散,惬意的瘫坐在椅子上。
雅间的帘子毫无预兆的挑开,宁四老爷正要发火,抬头一看来人,立马堆起一脸谄媚,起身相迎。
“公子,来,喝杯酒驱驱寒。”
“不了。”折扇打在他倒酒的手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把事情给我办了。本公子日理万机,我的时间,你耽误不起。”
十七八岁的少年,金冠华服,模样倒是清秀。端起架子来十分老成,一派纨绔作风。
“是是是,我已经在准备了,用不了多久,定能让公子得偿所愿。”四老爷附和着,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少年公子的胸口。
二人交换眼神,各自会意。
“哈哈,我就知道四老爷是明白人。来,喝酒。”
……
宁思以突然头晕为由,匆匆赶回香闺。
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不知从哪儿来了个满鬓斑白骨瘦如柴的老太太,穿着黑布寿衣,双手形同枯槁,硬要去抱宁三小姐,推都推不开。
一身灰白,面无生气,身影已经很淡了,甚至可以透过她看清床架上的花纹。
一个阴灵,估计死了得有五六天了。
她嘴里喃喃念叨着‘喜宝’,朝着宁三小姐伸出双臂。明明是拥抱的姿势,但是落在惊恐万状的宁三小姐眼里,恐怕就是冤魂索命掐脖子。
门一关上,宁思立马把老太太拉开,抱住宁三小姐轻声安抚。
老太太速度很快,嘴里叫着喜宝,一眨眼又飘到床上来。
这老太太快要往生轮回了,已经无法交流。喜宝应该是她记挂的人,此时表现出来的是意识残留的一点执念,谁都有可能被她当成喜宝。
灵体之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