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回去。
……
季三的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拴马的树上只有一条挣断的缰绳。
回城路途遥远,两人只能共乘一骑。
季三坐前面驭马,宁姒坐在后面,屁股下只有马鞍一角,随着颠簸磨得尾椎骨火辣辣的。
实在难受,只能不停调整坐姿。为了避免被颠下去,她非常不客气的抱住了季三的腰。
“手!”
季三只感觉后背贴着一块温软的膏药,让人心神不定。
宁姒不满:“不抓紧会掉下去呀!”
“那就掉下去好了。”季三毫不客气的把她的手拨开。一回头扯缰,那双手又自动环了上来。
宁姒提醒他:“这是我的马。”
言下之意是,就算要下去,也该他下去。
季三向来不愿以身份压人,只得噤声。
披星戴月,骏马飞驰。一路无话,只有嗒嗒的马蹄声踏碎夜的宁静。
季三专心驾马,心无旁骛,才得以压下心头那股奇怪的感受。
忽而,腰间一松,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后背一凉。贴了一路的‘膏药’突然撕去,夜风侵入,寒意附骨。
身体突然后仰,宁姒瞬间惊醒,惊叫声冲出喉咙,和一声‘小心’重叠在一起。
紧急扯缰,没等马停,宁姒已经快要掉下去了。
季三松掉缰绳,仅靠脚蹬稳立于马背。扭身向后,左手抓住宁姒胡乱挥舞的手,右手顺势一捞。本以为能拉住她的另一只手,马儿却在此时猛烈颠了一下。
宁姒仰在马背上,双脚无处着力,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左边滑落。
仅凭一手之力根本无法将她拉上来,季三干脆把她扯下马背,左手尽力一提,右手随即前来相助。合双手之力,终于把她拉到马背上,横趴在他面前。
马儿慢慢停下来,季三喘匀了气,抬袖擦去额头上的汗。
宁姒惊魂未定,胸腔剧烈起伏,好半天才缓过来。
“吓……吓死我了!”
季三一言不发,直接把她推下马。宁姒踉跄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宁姒心下一慌。不好,季三公子要发飙了。这深更半夜又不见人家,他该不会把她扔在这里吧?
季三拽紧缰绳,又松掉:“还不上来?”
“……哦哦!”宁姒赶紧爬起来,生怕慢一拍,季三就会扔下她独自骑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