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淼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怕费源的身体出了问题。
“发生什么事?”
这幢房子的所有房间凌淼都可以自由出入,只要她以手触门,房内上锁也无法阻拦。
她嘴里说着,人已经出现在了房间内。
就看到床上的费源,正努力撑起了身体,看样子就是想要下床。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可以随意移动?
凌淼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制止,“你快趴下。”
“你别碰我。”费源双手撑在床上,背上的疼痛使他没有力气腾出手来阻止,开口的瞬间,凌淼的手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正在努力想要起身的费源,被她的力度得顺势就要往床上趴下去,
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身体情况,再趴下去怕是要丢大脸。
他咬牙憋气,努力把两个膝盖跪在了病床上,跪的有些猛,身体向前冲了过去,差点撞到面前的凌淼身上。
他暗哑声音顾不上道歉,语带哀求“淼淼,求求你先出去。”
护工对眼前的一幕惊呆,他不知道凌淼为什么冲进来,只下意识把刚还举在手上的物品藏在了身后,心里庆幸凌小姐的心思都放在费源身上。
他知道费源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帮忙劝,“小姐,请您先出去一下,好吗!两分钟以后你再进来。”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凌淼看不懂,不过从外表看费源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倒像是发生了什么难言之隐。
费源眼里竟带了哀求,那她就暂时出去就好了。
还没全干的头发,随着他刚才着急的动作,甩过来贴在脸上。
她抬手拢了拢,把头发别在耳后,“你别急,我先出去,有事喊我。”
那边门刚关上,费源就急不可耐对护工喊,“快,把那东西拿过来。”
他身体受伤的特殊情况,医院已经考虑到,专门派过来的男护工。
听到他的话,忙举着手中的东西上前,竟然是一个医院专门配置的小壶。
费源自从受伤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卫生间,时间本来就够长。
又喝下了凌淼贴心为他准备的高营养汤,迷迷糊糊睡着之后,这次是被活生生厕所召唤醒的。
可是当他看到护工拿过来那个壶的时候,从心底里面排斥。
“我又不是瘫在床上,不要用这个。”
护工很专业的向他解释,“您现在的情况,还是尽量减少动作,我在边上辅助,您稍微侧侧身子就可以解决。”
在这件事情上,费源很是坚持,他嫌弃的躲了躲对方手中的壶,强撑着身体想要下床。
背上的烧伤处传来了异乎寻常的痛,痛到他差点又掉回床上。
护工紧张的一声惊呼,引来了门外的凌淼,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想法,再不解决,别说尊严,脸都丢没了!
“你转过头去。”
费源倔强的说出最后的要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神情渐渐缓和,问题解决,整个人象卸掉千斤大石。
尽量控制脸上嫌弃的表情,挥挥手,“赶紧倒掉。”
护工没眼色的把壶放在地上,“我先扶你趴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别忘了洗手。”
换护工一脸尴尬!
他快速将手里面的事情处理好,又拿过消毒纸巾,递给床上的费源。
费源仔仔细细擦着手,“这件事不要乱说。”
护工一脸黑线,“你放心,我有职业操守。”
他和谁去说?得多恶趣味的人才会谈论这种话题。
听到他的回答,费源安心的趴回床上,朝门口点点头,示意他请凌淼进来。
凌淼进了以后,总觉得屋内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鼻子。
这个动作被费源看在眼里,恨不得再去死一死。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万幸的是凌淼没有就着这个追问下去。
“刚才发生什么事情?”
费源刚才的举止奇奇怪怪,让人生疑。
“人有三急,刚才去趟卫生间。”
凌淼恍然大悟,虽然不赞同他亲自往卫生间,但去都去过了,现在也没必要再说。
费源这时才注意到她穿的是睡衣,头发也湿漉漉的,看样子刚洗过澡。
“这么晚了你早点去休息!”
凌淼搭拉着自己的纯手工定制拖鞋,真丝睡衣随着她的走动,在灯光下荡着波纹,身体的轮廓隐约可见。
费源看着看着,脸微红,他唾弃自己两句,移开眼。
走到床前凳子上坐下,凌淼指着他的手腕开口,“本来准备休息,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没有看到你手腕上的表。”
并不是凌淼有多看重这块表的价值,而是她知道这块表在费源心中的重要。
她生怕是因为今天特殊情况把这块表弄丢了,回头费源又要伤心。
果然被她猜中了,费源左手一握右手腕,连声喊,“坏了,坏了!”
“怎么了,表丢了?你别着急,丢哪了,寻回来就行。”凌淼忙安慰他,院别墅内到处是高清监控,找表很容易。
“不是丢了,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想要租下旁边的公寓,我把表留那当押金了,说好的今天去做决定,今天太乱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不用那么着急,只要表还在就行。”凌淼安抚地笑道。
挑眉逗他,“没想到你还舍得把这块表压出去!”
费源有些尴尬,“涉及到的金额太多,我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它了。”
“今天这么晚了,也来不及,明天让慕容述去一趟好了。”
一夜无话,天光大亮。
慕容述亲自前往公寓,租不租得到是小事,手表的事情是大事!
差不多的时间,东郡辖区的派出所,大门缓缓打开,两个身形狼狈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李米白和阿莹被放了出来,事情并没有解决,他们被要求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长这么大,即使落魄,阿莹也从来没有被扣到过派出所。
昨夜扫黄,里面人多,只好在墙角蹲了一夜。
她头发很乱,眼下乌青,眼神凶狠的看着同样狼狈的米白,说出的话尖酸刺心,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