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虽是要照章办事的,但也知委婉曲折,先礼而后兵的道理。在拿到足够的证据之后,他便在翌日下朝之时拦了平宁侯周放的去路。
“魏侍郎?”平宁侯世袭的勋爵,居功倨傲,自不把刑部一个从三品的官吏放在眼里。他能记着刑部新到任的侍郎姓魏,已是稀奇了。“侍郎大人找本侯,所为何事?”
“侯爷,还请借一步说话。”魏渊始终是顾着他的颜面的。保家护国之人,他理当敬之。
周放自有些狐疑,但还是屏退了左右侍从。
听罢魏渊所言赵白氏之死,乃是他庶弟妹弑母恶行,他一开始是不信的。可听着眼前人言之凿凿,他又不得不信。
“本侯知道了。”终于,他给了个回应。
“那么,侯爷可否将三夫人交给提刑司问罪?”魏渊道,“下官可差人夜间过去,避免张扬。”
周放听言眸光大动。他没有想到,魏渊告知他此事,竟是要拿人的。
“魏侍郎竟想从我侯府拿人?”他嗤笑一声,“本侯庶出的兄弟虽然多,但个个砍过敌人首级,立过战功。他们的女眷,不管是出自名门还是寒门,只要在我侯府一日,便由本侯庇护一日。魏侍郎想要从我侯府拿人,还请拿圣人的口谕来!”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再不理会魏渊。
这样的结果,也是魏渊料想过的。
他轻叹口气,先且离宫。
既然“礼”不成,那便用“兵”罢!
而就在他打算当晚拿人之时,魏撄宁告诉他,“平宁侯回府便着人去了赵秀才家中,想让赵秀才担下这杀人害命之罪。赵秀才应下了,这会儿该是去往提刑司的路上。”
这事儿,还是李崇俭飘来飘去听来的,第一时间告诉了魏撄宁。
“他应下了又如何?事实真相,是要凭证据的。”魏渊这么说,不过是坚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其实也知道,一旦赵秀才跳出来担罪,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不稍多时,提刑司果然来人了。
“杀害赵白氏的凶手前去提刑司自首了,宋大人请侍郎大人前去听审。”
魏渊走后,魏撄宁也没闲着。
她写了拜帖,让阿蛮陪同出门,坐车驾来到了平宁侯府——与之一道来的,还有李崇俭。
侯府这位三夫人身居内宅,父亲连问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着实被动。眼下,也唯有她亲自出马了。
拜帖由门房递进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