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说了,岛上景致自是一流的。她还准备了许多项目。年轻的自顾吟诗作赋,投壶捶丸,蹴鞠耍马。年长的听曲看戏,吃席赏花,聊聊家长,亦可偷得浮生半日闲。
先来者已泛舟而去,后到者也不甘落后。众人脸上皆是无比的快意,只道阳光温婉、春风微拂,就连呼吸里都是喜爱的花香。
这样的场面,是才刚来到京都没多久的魏家人不曾见过的。
“大娘子,这京都的贵人办春日宴,竟就如此排场!这得花不少银子吧?”轻舟靠近,远看岛上人头攒动,阿蛮终于忍不住发出感慨来。
这话被二娘子魏清洛听了,她不禁看过来,对阿蛮道:“你这奴儿,一会子上了湖心岛,适才这话可说不得。若要被人听了去,得要嘲笑我们魏家人没见过世面了。”
她不愠不恼,听着是好心提醒,可谁人不知她面上说的是奴子,实则说的是奴儿的主子。
偏偏阿蛮本来是个直肠子,又被魏撄宁惯坏了,鼻孔朝天从不将这后母生的放在眼里,当即咕哝一句,“我又不是个傻的,什么话都往外说。”
“姐姐!”魏清洛立时恼了,指着阿蛮愤愤道:“你听听,我好心提醒,她竟是不服?”
魏撄宁却是笑了笑,道:“阿蛮自小野惯了,脾气冲,二妹妹便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罢。”
“姐姐你……”
“洛儿。”主母刘氏打断魏清洛的话,冲她摇了一下头。
魏清洛回到刘氏身边,除了暗自腹诽阿蛮没教养,也只得抱怨一句母亲偏心。
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