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你既然已经自甘堕落,愿意委身于马匪,就该从一而终,而不是贪图富贵,失贞后还妄想扒着承化候府不放。我敬你是将门嫡女,规劝你一句,早日回头,莫要走了歪路。”
沈浅浅自觉是替天行道,声音嘹亮,引来了不少围观。
这些人一听车里坐着的人竟然就是近日最为人所不齿的云岁晚,都不免轻视了几分。
“陆世子才二十岁就已经是工部侍郎了,去年宫宴上还得了瑞王一句夸赞呢,怎么就被这种女人看上了,真是倒霉。”
“陆世子真是个大好人,要是我哪会管她死活,既然自甘下贱,就和下九流过一生好了。”
“这些名门贵女,家族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毁了声誉,大多是一尺白绫吊死。她分明是舍不下侯府富贵,觉得陆世子不会忍心看她丧命,用这个噱头逼陆世子娶她呢。”
这些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马车内,春水气得抽咽了起来,“小姐,这些人太过分了,我们回府吧,不要听这些污秽言语。”
“我若今日不出去,来日恐怕就要被捆着进陆府了。”她拍了拍春水的手,让她安心,掀帘走了出去。
榴花见小姐出来,忙过来搀扶。
云岁晚今日穿了一身湖水绿轻纱裙,裙上用银线勾了彩蝶穿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素雅又别致,和说书人口中的妖女娇娃看着大不相同,甚至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
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地噤声,连趴在窗户上看戏的楚绍誉都感叹了一句,
“这样的佳人,怎么偏偏是云岁晚呢,不然我定要纳回府中做一房妾室。”
“你府里已经有十三房妾室了。”
楚修远弹出一粒松子壳,让窗边碍事的脑袋移了个位置。
楚绍誉哎呦地叫了一声,心中不服气,但还是怂怂地让开了。
沈浅浅没见过云岁晚,只当她自小长在边关定是粗鄙不堪,没想到竟然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手上的剑颤了下,下意识想要收回来。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她不想被下了面子,便依旧梗着脖子,“你这样的好颜色,何必自断前程。”
“沈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云岁晚不顾榴花握着自己的手,松开她直直走向沈浅浅,“我云岁晚行的端,坐得正,怎么就自断前程了?”
“退后!”沈浅浅见她一个区区武将之女居然也敢在人前顶撞自己,刚才的欣赏一扫而空,“你要真有骨气,就别嫁入承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