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梓州这个地方,真的已经到了可以指鹿为马的地步。
就连府尹也奈何不了他们。
楚修远拿到了顾舟为官多年的亲笔日志,两人离开顾府,云岁晚还是一时无法纾解。
总觉得好人该有好报,而不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回去的路上,云岁晚一直兴致不高。
楚修远看出了她的想法,“放心,我们手上的这些证据,足够为顾大人正名,也能把梓州盘踞的势力清洗一番。百姓会知道他为他们付出了什么。”
云岁晚知道楚修远说的对,但心中总是隐有不安。
这次回上京,他们找到了能证明顾舟清白的证据,能阻止陆祈臣的青云路,她也即将如愿嫁入瑞王府了。
按理来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她心中却隐有一种不安。
彷佛这一切都只是虚假的美好幻想,很快就会被人捏碎打破。
“这中宫皇后,竟用一只狸猫,调换了李妃的所生的太子......”
瑞王府的马车刚驶入上京城中不久,就听到了那茶馆中的说书先生正在慷慨激昂地讲着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云岁晚心思在别处并不当回事。
楚修远将几人送回了将军府,云岁晚转身看着红绸飘曳的,满目喜气的将军府,心情倒是舒畅了两分。
这婚事中虽说掺杂了不少利益,但只要有两分情分在,便总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她刚命人将在灵州寻来的宝石送去成衣铺,就听门外的丫鬟来报。
“小姐,外面有一名为芜娘的女子求见。”
“芜娘?”
云岁晚屋内摆了不少精致的红瓷器具,是管家送来给她挑选的喜堂布置。
她听见这个名字,实在想不起这人是谁。
丫鬟将一个玉牌恭敬呈上,“她说小姐见了这个东西,就会见她。”
云岁晚散漫地瞥了一眼,随即定住,抬手将玉牌拿起,仔细分辨。
榴花走过去看,只一眼就惊呼出声,“这玉牌!怎么和夫人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云岁晚睫毛微垂,声音平静。
“何止一模一样,这个玉质,分明就是和母亲的那一块是同一快玉上切割而来。若不是母亲的那一块一直在我手里,我定然会以为这是同一块。”
按理来说,有人拿着疑似母亲的东西上门,云岁晚该觉得亲切才是。
但她此时却没有一丝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