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为所动地等着冯守道的判决。此刻被单独叫到偏厅,他也丝毫不慌。在依礼向着冯守道见过礼后,他的目光便径直落到了陈朝颜身上。
陈朝颜朝着他微一点头,同样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娘在出事的前几日是否有做过针灸?”
何洪记不太清楚地说道:“我娘喜欢扎针,有事没事总喜欢去马记药铺找马爷扎几下。马记药铺关门后,她一直埋怨着这里不舒服那里疼,我让她重新去找个药铺扎针,她说信不过别人,就一直没找。出事前那几日她是在说左腋窝有些疼,挨到出事前两日,应该是撑不住了,就说要去马家看看能不能让马爷给她扎针。至于她有没有去,那我就不知道了。”
陈朝颜看向冯守道。
冯守道吓得打了个哆嗦后,才反应过后,她是让他去请人。赶紧招来衙役,难掩心虚地大声吩咐对方去马家请人。
小半个时辰后,马文达,也就是马淮的大伯匆匆来了郡守府。
适可而止的客套几句,陈朝颜再次开门见山道:“何老太出事前两日,可有去找你给她扎针治过腋窝疼?”
马淮不是谋杀周忠才凶手的事,冯守道已经差人去到马家告诉过他。虽然马淮因为同张洼村小妇人孙云通奸被发现后,共同谋害其婆子以及贪赃枉法依旧被关在北牢,马家通过马淮赚取的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钱财,也都全部被收缴,但马文达对陈朝颜依旧心怀感激。
谋杀同僚,且是隶属郡守府的同僚,比起其余两项罪,无疑要严重许多。洗清了这项嫌疑,只要再挨上一段时日,马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因而听她问话,马文达当即坦诚道:“出事前一日来过,不过我已经不再行医,便推了益丰药行的方大夫给她。”
这次不用陈朝颜吩咐,冯守道便立刻吩咐衙役,去将方大夫也请了过来。
方大夫来后,看到马文达,不用问,便立刻承认了何老太出事前一日去他那里扎针一事。
“扎的可是心俞穴?”陈朝颜问。
方大夫点头,“心俞穴,深约七分八。”
“心俞穴的确距皮肤表层深约七分八,”陈朝颜平静道,“但你扎的是九分六,足足多了一分八。”
方大夫下意识否决道:“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陈朝颜道,“多扎的这一分八,正好刺破了胸膜及肺组织,引起左侧张力性气胸。何老太只当是你医术不好,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导致情况恶化,出现前几日突然倒地身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