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说完之后,才察觉不妥,迅速看两眼谢玄,见他并无怪罪后,才又道,“家中只有粗茶,王爷和姑娘要是不嫌弃,便里面请吧。”
“出门在外,有茶喝已经极好,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陈朝颜莞尔道。
几人进到堂屋,依次坐下后,陈厚正手忙脚乱地翻找茶叶,他父亲陈德旺与妻儿卫氏、陈周、陈正也匆匆回来了。
在众男村民的提点中,几人迅速放下锄头,拍拍身上的泥土,又整一整衣裳、抹两把头发后,迈进了屋里。
“草民……”
没容他们下跪,月见和侍书便上前将几人扶住了。
“大伯、大嫂都不必多礼,”陈朝颜也跟着起身,“我也姓陈,算起来都是本家。今日前来元沟村查程氏被害的案子,有失礼处,还要麻烦大伯、大嫂多多提点呢。”
卫氏拘谨,客套两句后,便去帮着陈厚烧水沏茶了。
陈德旺听说陈朝颜是本家的话,神色稍稍放松之余,也多了几分热情。在月见搬过来的凳子中坐下后,飞快看两眼谢玄,便又向着她道:“陈姑娘昨日在上门村和桑尘村查案的事,我都听说过了。有什么要问的、要找的,随便吩咐就行。”
“那就有劳大伯了。”陈朝颜跟着客套两句后,便转入了正题,“听说程氏是个很勤快的人?”
“是,整个元沟村都找不出几个像她那样手脚麻利,又还勤快的人。”陈德旺认同道。
“既是如此,那张老三为何会打她?”陈朝颜不解地问道。
陈德旺皱紧双眉,同样不解地摇着头道:“张老三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不仅老实,还很本分,别说打人,从小到大跟人扯皮的次数一手都能数完。但他打程氏这件事,的确是让人想不明白。”
陈朝颜好奇,“大伯没有问过他吗?”
“怎么没问过?”陈德旺道,“从他第一次打程氏开始,我就逮着他问过不止一次了。但每次问他,他都啥也不肯说。问得急了,他就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不归我管,让我不要问了。”
“后来找着机会,我又问过程氏,她也一样,什么都不肯说。”
陈朝颜顺着他的话问道:“张老三第一次打程氏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呀,”陈德旺想了一会儿后,才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是五年前刚入秋那会儿。”
“张老三和程氏成亲多少年了?”陈朝颜又问。
“快十年了。”陈德旺想也不想,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