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岭南话了,所以当时她只是偷偷猜测他是京都人。
“等我来了京都,我就更确定先生是京都人了——他说的话,跟你们说的一般无二。”
很多东西都可以装,唯独这些说话行事的习惯装不了很长时间,她敢打包票保定先生就是京都人。
但她说完这句话,又落寞的道:“我前几日就问过五姑娘了,她说京都没有姓景的世家,景姓的人都很少。”
景这个姓很是罕见,她也只是在大雄宝殿寺里见过一盏长明灯而已。然后就有些悲戚:她见过的姓景的人都去世了。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这股突然来袭卷全身的伤心,道:“然后我又失去了先生的身世线索。”
她其实将这些话说给表兄听,还是有所求的。她说,“我想——我想求求表兄,等我将先生的画像画出来,你帮我看看认识不认识好不好?”
她还想画出来给二表兄看看。二表兄常年在朝堂行走,没准认识更多的人。
宁朔见她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就头疼,还心疼她一腔真心实意。但他的画像确实不能在京都传出去,若是传出去,势必会给她带来灾祸。
他是有罪之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逃犯。
所以在岭南的时候,他也对她耳提命面,让她对外不可细说他的事情,尤其不能画他的画像。
当时她的画技已经很好了——这个世上真的天赋者。她的画技没有人教导,纯粹是她自己琢磨着画,画出来的东西如同真物,惟妙惟肖,他是比不上的。
她还爱钻研些小道,尤其爱画人脸。形形色色的人在她面前过一遍就有了模样,她回去就用笔将他们的脸都表情画出来。
她之前也画过他一张人脸,被他严词骂了一顿,这才答应不再画他。
谁知道现在她到了京都,没了他的管束,胆子又大了些,还敢去摸他的身世了。
他就只好劝,“我刚刚听你说你家先生,倒是听出了他不愿意提及过去身世的意思,既然他不愿意,你就不要去找了吧……且我猜测,他应该也不想让你画他。”
盛宴铃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是……我家先生是不准我画他。”
彼时为了让她忘记画他脸的念头,他还特意给她找了事情做。
“他让我练习凭空画人脸。就是我没见过这个人,但他给我说这个人脸上的特征——比如说浓眉大眼,颚骨高,鹰钩鼻,大嘴巴,我若是能依着这些特点将大概的脸画出来,我就能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