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行,又像是在同情他,同情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不雨川心里一漏,快走几步上前,却被地上的东西绊住了脚,然后跌跌撞撞几步,在摔倒之前,被身前的人扶了起来。
“先生——可要点灯?”
不雨川回过神,伸出手,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喃喃道:“是阿朔啊。”
宁朔静静的扶起他,“先生以为是谁?”
不雨川苦笑,“我以为是兰时。”
他在这牢狱之中,倒是愿意坦诚,“我已经有三次,将你认作兰时了。阿朔,你跟兰时,真的很像很像。”
宁朔弯腰,将地上绊住不雨川的东西捡起来,而后拿到油灯下看了看,发现是一截木头。
那木头上沾染着血迹,血迹污秽黑了一块,一看就是好几年了。他一只手慢慢的缩进袖子里,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木头放在不雨川面前,低沉出声:“先生,这应该是你故人之血。你若是想缅怀故人,这截木头应该最好。”
不雨川却迟疑的看着他,“——兰时?”
宁朔顿了顿,轻笑出声,“先生今日是第二次说这个名字了。”
不雨川所有的恍惚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是,在这里,我总是对他有愧的。”
宁朔便将木头收回袖子里,道:“先生,你眼眶里含着泪,泪水容易蒙住人的视线,眼花也是常有的。”
不雨川这才发现自己眸子湿润了。他擦擦眼泪,道:“这段日子,我总梦见伯英叫我来。”
梦里的伯英穿着囚服,笑着道:“不雨大人,你看见兰时了吗?”
不雨川醒来的时候总是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睡着。
但今日来了这里,他发现梦里的伯英笑着跟他说话,是他对自己一种宽恕。
伯英不会对他笑了。
若是他被人利用,误判了此案,伯英不会怪罪他。若是伯英就此死去,伯英也不会怪罪他,但是兰时因此去世了。
伯英恨他。
不雨川闭上眼睛,“此时眼泪,怕是在羞辱故人了。”
宁朔搀扶着他,顿了顿还是道:“总比那些真凶要光明磊落的,先生不必如此自责。想来随大人在天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他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又怪得了谁呢?”
不雨川却突然大声道了一句,“不是的——兰时是可以救下的!”
他睁大眼睛,“随伯英一案,我查了又查,都与兰时无关,就是